灯光下,阮仙藻微侧身,露出姣好的侧脸,丝微垂,落在胸前。
她这副模样,让陈墨心头的烦躁又退去,痒痒的。
清清嗓子,陈墨又回到她面前,抬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别客气,你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错,无非也是被连累的。
这长途跋涉,实在让人心疼。我昨天晚上就说了,你若同意,我就带你走,你考虑得怎么样?”
阮仙藻闻言抬头,目光盈盈:“陈公子,我以为你是说笑的,我虽然是被别人连累,但也是戴罪之身,怕牵连你。”
“这有何难?”陈墨浅笑,手指抚上她丝,“我花些银子,和颜大人说一声,等回去复命时,他自会帮你圆一下。”
“这……”阮仙藻脸色微红,却没有躲开陈墨的手,“多谢陈公子了。”
“谢什么?我瞧见你第一眼就喜欢,等办妥了,我娶你为妻,我们过好日子。”
阮仙藻轻咬唇,娇羞不已,陈墨眼中掠过讥诮,捏住她下巴,俯轻啄一下。
“等着,我去拿些吃的给你。”
“好。”
陈墨离去,阮仙藻轻吐一口气,看看四周,这屋子和颜如玉住的房间布局相差无几,得意地笑了笑。
“颜如玉,我才不会比你差,你等着,我定要叫你跪下求我!”
后窗外,霍长旭脸色惨白,眼中布满血丝,满眼皆是不可置信。
霍长鹤站在他身侧,抱刀而立,一言不。
霍长旭被他点了穴,若非如此,早就冲进去。
霍长旭闭上眼,霍长鹤轻哼,在他耳边道:“闭眼做什么?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记住这一幕,若是以后再眼瞎,就想想今天晚上的刺目之痛!”
霍长旭唰一下睁开眼,用力咬唇,齿间满是血腥气。
“男子汉大丈夫,既要能忍,也要有直面的勇气,哪怕有剖心挖肝之痛,也不能逃避!”霍长鹤声音低沉,却字字如惊雷。
霍长旭眼角迸出细碎的水光,想忍住泪意,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霍长鹤微怔一下,想给弟弟擦一下泪,又握拳忍住。
他其实最疼这个弟弟,比幼弟霍长衡还要疼爱,因为母亲说过,霍长旭最像父亲。
霍长旭武艺一般,读书却极聪明,学问学得快,也颇有自己的见解,若非此次变故,他前程不可限量。
大概因为娇惯和骄傲,家逢巨变,犹如从云端踏空,掉入泥潭,再加上最敬爱的大哥下落不明,一时就陷入牛角尖,把气撒在突然闯入家庭的颜如玉身上,充满抗拒。
霍长鹤知道,霍长旭待阮仙藻不同,阮仙藻一心想嫁给他,而霍长旭却心属阮仙藻,只是这一点,恐怕他自己都没有现。
霍长鹤明白他会痛,但只有痛,才能叫醒一个人,让一个人回头,靠的从来不是苦口婆心的说教,而是南墙。
这是颜如玉告诉他的。
沉默中,陈墨端着吃的回到房间。
阮仙藻起身相迎。
她一边吃,一边对着陈墨笑:“陈公子,你之前不是说,看颜如玉不怎么顺眼?”
“嗯,”陈墨点头,“怎么?”
“反正她现在住进来,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教训她一下?”阮仙藻垂,委屈道,“这一路上,她没少欺负我。
还有我姨母,以前对我也不错,现在被她蛊惑地不正眼看我,连那个小表弟都说讨厌我。”
霍长旭心如刀割,阮仙藻这话,无异于让陈墨连母亲和衡儿都不放过!
她怎么能这样!
陈墨手指轻骚下巴:“好,既然你说了,那我就去。”
“我能一起吗?”
“你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