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妹妹和瑾妃妹妹喜静,还是早些回去寻些乐玩吧。宫务之事既然皇上交给了本宫,那便是本宫说了算,你们谁有异议只管去皇上跟前说,只要皇上下令,本宫定然不敢违背。”
楚湘挥挥手,红蕊和青竹便上前做出请她们离开的动作,慧妃、瑾妃都是傲气之人,见状不再纠缠,脸色难看地甩袖离去,准备去萧元昭那边想办法。既然皇贵妃拿身份压人,那她们就只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再反击,否则只会像熙妃一样被罚。
熙妃当然不肯听话,不过楚湘只说了一句“秦嬷嬷是皇上的人”,熙妃就不好再反抗了。同时她心里也很吃惊,她不过是抄经几日未出,楚湘竟然能使唤皇上的人了?皇上当真对楚湘上了心?
她找楚湘麻烦只为试探深浅,如今见楚湘这般硬气,她便偃旗息鼓,打算和摄政王通过气再说。可恨楚湘把她传信的几个人放出宫了,她一时竟传不出消息。
她有点怀疑皇上是不是现她和摄政王那边的联系了,否则怎么这么巧,就把传消息那条线上的几个人都放出去了?
可她派人打听宫中情况,仔细分析之后,又觉得不是。楚湘放出去很多人,有些是和她们四妃有联系的、有些是和过去得宠的妃嫔有联系的、有些是各个岗位上不出众的,还有些根本没什么特殊身份的。看起来根本就是随意选了一大批人,为了给入宫的宫女腾地方呢。
所以她更倾向于楚湘是趁着后宫妃嫔不多,上无皇后的时机,安插了大批自己人进宫。这样日后无论宫里有多少妃嫔,楚湘能用的人都是最多的。
换谁掌了宫权都会想这么做,但没人会这么做,因为不可能成功。可事情就是这么巧,她们四个都抄经不能管小选的事,楚湘又刚好入了皇上的眼,便在后宫为所欲为了。
她不得不承认楚湘这时机抓得太准了,天时地利人和,让她无计可施。偏偏萧元昭政务繁忙,都不肯见她们,她想去萧元昭面前给楚湘上眼药都不行,投诉无门。
楚湘用乾坤镜看到熙妃神色变幻地在那脑补,然后憋着气跟秦嬷嬷学规矩,觉得挺可乐的。她做普通人做久了,脾气当真比做魔修时好了许多,那时若有人敢在她面前质问嘲讽她,恐怕眨眼就要变成飞灰。如今她还能当成笑话看,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善良了。
不过她当然也知道这善良只是她自封的,熙妃是绝对不会这么想的。但她就要这样,她懒得日日和她们拌嘴耍心计,不管她们有什么计谋,她只管一力降十会。反正现在皇上用得着她,她要不仗势欺人都对不起皇上的宠爱。
一次小选,楚湘把许多宫人都换了,还把红蕊和青竹送出了宫,身边换成了楚家送来的紫玉和紫月,都是楚家家奴中的佼佼者,才进宫三日就摸清了宫中的情况,做起事来得心应手,一点不用楚湘担心。
楚湘的举动让摄政王很不高兴,之前他安排了很久的刺杀就是被楚湘破坏的,再想安排一次就难上加难,再加上皇帝查幕后主使的时候查得很紧,他不得已推出去几个自己人顶罪,已经损了势力。现在他安插在宫中的棋子也被楚湘拔了,要不是查清了楚湘只是大批更换宫人恰巧换掉了他的人,他都要以为楚湘故意针对他了。
他一开始扶持皇帝上位没有自己上位就是因为想要好名声,他把持后宫希望皇帝能以别的名义死了、残了或昏庸无道,如此他就能名正言顺地登基为帝。
结果后宫的安排就这么全毁了。接连几日,摄政王在朝堂上都黑着脸,他手底下的人也没少针对楚尚书。
不过楚尚书得了楚湘的话,知道皇帝想给他升职,自然要好好表现,安排了人接连状告户部尚书家中子弟的罪行,包括放印子钱、卖官、逼死良民等等。
萧元昭坐在龙椅上听见有人上报这些事的时候,不着痕迹地看了楚尚书一眼。楚湘让楚尚书针对齐家没几天,楚尚书就弄到这么多罪证,看来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能干一些。或者说之前他就在搜集有用的罪证,只等用得上的时机放出来。
不管是哪一种,这么多罪证都够齐尚书喝一壶的了,治家不严是跑不了。
齐尚书没想到楚尚书把利剑对准了他,还忽然这么大胆,从明哲保身变得咄咄逼人。他没有准备,面对萧元昭的问询自然解释不清。
萧元昭瞥了一眼摄政王难看的脸色,沉下脸道:“齐尚书治家不严,纵容家族子弟欺压百姓、贩卖官位,危害朝纲。即日起便在府中思过……”
萧元昭还没说完,摄政王就出声打断他,“皇上此言差矣,犯事之人乃是齐尚书的族人,欺瞒齐尚书,齐尚书日日忙于朝廷之事,如何能得知他们私下的作为?皇上如此惩处恐怕会寒了朝臣的心。”
楚尚书站出一步,拱了拱手,“摄政王多虑了,臣等效忠皇上乃是顺应天命,不敢有丝毫私心,更不会因皇上为百姓着想而寒心,否则臣等有何颜面在朝为官?”
国舅陈御史借口道:“不错,朝臣乃万民表率,若连自己的家族都治理不好,如何能为朝廷办事?为百姓办事?若齐尚书只因事务繁忙就疏忽了家中规矩,那臣以为齐尚书不堪重任,无法担当起户部尚书的职责,倒不如换个轻省些的差事,如此政务、家事两全,岂不美哉?”
这两人便是萧元昭如今能全心信任的人,有他们一唱一和将摄政王怼回去,萧元昭心情舒畅不少,略带着笑意问:“两位爱卿言之有理,朝堂重臣向来有能者居之,齐尚书恐无力担当户部尚书之职。摄政王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