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低声道:“大人放心,树倒猢狲散,有些王光祖的死党虽然心中不满,但也掀不起大浪来。回头我再跟他们交交心,劝说他们一番。若实在执迷不悟的,便清退了就是。”
李徽点点头道:“回头忙过了这一段,我找他们聊聊便是。这些事后面再说,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事有轻重缓急,急不得,急则乱。先安定百姓,做好赈济安顿的事,回头一件件的解决其他的事。”
……
东城门内广场上,大批的百姓已经聚集于此。城中百姓以及流民们都已经得到了通知,被告知代理县令召集众人宣布大事。
众百姓联系到不久前的传闻,都知道有大事生。所以几乎全城百姓扶老携幼都6续赶来了。
李徽乘车沿着长街往东城广场去的时候,街道上的人66续续很多,那是李徽自来到居巢县城以来第一次见到街上有这么多的人。这种人来人往的感觉,让李徽心中很是欢喜。他希望这座小县城再不是死气沉沉的模样,早日恢复这样的生机才好。
巳时过半,百姓基本全部到齐。李徽站在木台台口,向着众人拱手行礼。
“各位父老乡亲,有礼了。本人李徽,乃本县县丞,现代理县令之职。”
“李县令有礼。”众百姓纷纷叫道,有的行礼,有的敛裾。
李徽点头道:“今日将诸位乡亲父老叫来这里,乃是有重大之事同你们宣布。但在宣布这些事情之前,本人要先向诸位父老乡亲诚恳的道歉。不但向本县百姓,还要向从北边下来的乡亲父老表示歉意。朝廷照顾不周,让诸位父老乡亲受苦了。这么冷的天,让你们缺衣少穿,让你们担惊受怕,让你们受到冯黑子湖匪和王光祖的欺辱盘剥,这是朝廷的责任,也是本人的责任。所以,我李徽代表朝廷,向诸位诚恳道歉。一切都是我们的责任。”
李徽说罢,拱手长鞠到地,久久不起。
众百姓看着这一幕,嗡嗡议论起来。有的叹息,有的不屑,有的想起遭受的苦难,抹起了眼泪。
李徽站直身子,朗声道:“诸位,从今日起,我李徽向你们保证,只要我李徽在这里一天,再不让你们受苦受罪,挨冻受饿。让你们能够平平安安的渡过难关,在我居巢县安居乐业,扎根芽。再不用担心遭遇他人欺凌了。”
百姓们闻言露出兴奋的表情,有人高声叫道:“李县令,你可要说到做到啊,别骗我们啊。我们这些可怜人可经不起折腾了啊。”
李徽大声道:“本人对天誓,绝不食言。若我食言,诸位可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便是。本人虽从吴郡而来,但也出身寒门,知道穷苦百姓的辛酸可苦楚。我说的话,绝无半句欺骗。”
“好啊,有了李县令这些话,我们便放心了。”
“原来李县令是寒门出身,是自己人。”
“这下好了,我们的苦日子熬出头了。”
众百姓闻言纷纷高兴的议论起来,面露兴奋之情。
李徽摆摆手,大声道:“现在,我向诸位乡亲宣布几件事。这第一件便是,作恶多端的湖匪冯黑子一伙已经覆灭。前天晚上和昨日白天,我们将他们一锅端了,连湖心岛的老巢也抄了。所有的湖匪,死的死,擒的擒,尽皆歼灭。冯黑子淹死在护城河里,尸体被捞出来了,硬邦邦死翘翘的,死的不能再死了。从此之后,诸位再不用担心湖匪凶恶,盘剥霸凌了。”
虽然这个消息众人已经知晓,但李徽宣布出来之后,还是引起的一片欢呼。这是正式的宣布,表明冯黑子匪帮确实被歼灭了。
“谢天谢地,这天杀的冯黑子一伙人终于被剿灭了。谢天谢地啊。”
“太好了,终于可以下湖捕鱼,不用拿出五成鱼获交给他们了。可被他们害苦了。”
“我家玉儿可以瞑目了,呜呜呜,玉儿,你死的好惨呐。那天杀的冯黑子终于死了。”
百姓们纷纷叫嚷起来,家里遭到湖匪侵害死了人的,此刻大仇得报,新心情激动,都呜呜哭泣起来。
李徽待众人情绪稍微平静一些,示意人群肃静,大声道:“诸位乡亲父老,这第二件事便是,王光祖已然被本人昨夜诛杀。此人无视朝廷,悍然杀害6县令,本已犯下死罪。加之他平素欺压百姓,欺男霸女,行为同匪贼无异。故而本人将之诛杀。自即日起,流民兵马就地解散,相关人等愿意当差的,并入县衙差役之列。从现在起,没有什么大帅,没有什么流民军,只有居巢县衙门。任何人,但凡打着其他的旗号啸聚为祸者,诸位乡亲父老便去县衙大堂击鼓禀报。本人将严厉查处,绝不姑息。”
众百姓爆出一阵欢呼之声。李县丞证实了王光祖的死讯,这让众百姓心情大好。这王光祖入城以来的行为确实和匪徒无异,众百姓深受其害。这厮死了,又除了一害。
更何况此刻才得知,之前来的那个6县令就是被王光祖杀了,那更是死罪了。
对于南下的流民们而言,感受更深。王光祖为了能够更好的奴役控制他们,不肯为他们安排住处,不肯让这些人和本地百姓交往。每日两餐稀粥控制他们,让他们处在极为悲惨的境地。
现在他死了,岂能不欢呼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