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将这把寒霜剑小心翼翼地拿起,递到起身站定的花容面前。
花容没有接,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我们联盟的规矩,入门弟子天赋出众便可以来这里试剑,这剑便是老祖宗的寒霜剑,接着吧。”会长将剑往前递了递。
花容咽了咽口水,屏气凝神地接过来。
会长自豪的讲道:“老祖宗曾说过,等他仙逝后,如果某天有人能让这把寒霜剑出剑鸣声,便是我们联盟下一任的席长老,迄今为止两百多年了,没有一个……”
他话音未落,被花容握着的寒霜剑忽然出一道嘹亮的剑鸣声。
清脆震耳,整个房屋都是它的回响。
会长眼睛睁得滚圆,看看这把剑又看了看花容,神情茫然的像个孩子。
花容屏气凝神暗道一声不好,她在修真界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会吸引其他剑修的本命剑,不会是……
果然,她的担忧没错,被她握着的寒霜剑像担心两人没听见似的,短暂的安静之后,金伐之音铮铮铮的响个不停,一时间,偌大的房屋里,全是它一把剑在叫唤。
这场景,像极了求偶。
第2o章
耳边全是寒霜剑歇斯底里的鸣叫声,明明没有挥动却能自主出剑鸣,眼前的一刻,让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的季无猜都傻了。
他何曾见过老祖宗的寒霜剑如此活泼?!
花容捧着剑,像捧着什么烫手的东西,她都没敢看会长的表情,忙不迭的把寒霜剑又放回到了金丝楠木桌上。
剑离手便停止了鸣声,花容松了口气,朝呆愣愣的会长扯出一抹尴尬的微笑,“我说这是意外,您相信吗?”
会长卡顿似的看向她,脸上一幅茫然恍惚的神情,倏地,他出手一把箍住了花容的手腕,力道大的不容人反抗
看来他不信,就像花容以前努力跟其他剑修解释一样,她真的不想夺走他们的本命剑,是它们自己飞到她怀里的!她解释完了没人相信,她还得哄自家吃醋的本命剑。
场景重现了,花容有苦说不出,花容委屈。
“你、你跟我来!”会长神色激动,不分由说地拉着花容往外走,边走还边掏出手机,摁下了上面的紧急按钮。
花容被他拉到了旁边的小祠堂里,面对着墙壁上挂着的慈眉善目老人,会长噗通一声跪在了蒲团上,泪流满面。
“师父!爷爷!我找到能让老祖宗的寒霜剑出剑鸣声的人了!就是这位!她叫花容,是个好孩子,天赋出众……”会长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头,拉过旁边的花容絮絮叨叨地说着。
花容连忙摆手,下意识解释她体质特殊。此时已有癫狂之意的会长根本不听她解释,回报给师父后,他踉跄起身,差点摔倒。
花容赶紧扶住他,会长拉着她的手十分感动道:“哪能让您来扶我呢?长老您渴了吗?饿了吗?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招待不周,您见谅啊。”
花容:“???”会长您别这样!
就在她为难的时候,更为难的事情出现了。
会长竟然在两个小时内,集合了联盟高层管理员来到根据地,给大家隆重介绍他们联盟的席长老,花容。
花容坐在一群大爷大妈的前面,面前是一张十分漂亮的楠木长桌,两侧的大爷大妈们穿着各不相同,但目光却出奇的一致,他们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坐在位上的漂亮女孩。
有那么一瞬间,花容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
“真的不是,是意外。”她干巴巴的解释,她是来加入联盟的,不是来给联盟里的老人当祖宗的!
她话没完,会长趁机把寒霜剑塞到了她怀里。
又是一阵铮铮声,跟机关枪似的,花容无语的把剑轻轻放到一旁,扶住了额头。
两旁的老人齐刷刷倒吸了一口凉气。
离花容最近的一个穿着素色棉袄的老头,双手揣着袖子,朝她露出了一个漏牙缝又很慈祥的笑容,黏黏糊糊道:“您、您老今年高寿了?看着、看着可真年轻呐,叫什么来着?”
花容:“……花容。”
“花什么?”
“花容。”
“什么容?”
“花容啊。”
“花容什么?”
旁边的一个穿着华丽旗袍,丝雪白的阿姨翻了白眼,杵着这位大爷说道:“哎呀你耳朵听不清,人家就叫花容!花容月貌的那个。”
大爷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笑的满脸皱纹,“你叫月貌啊,好名字好名字不愧是长老,名字真好。”
众人:“……”师叔祖你真的该治一治耳聋的毛病了!
会长连忙跟花容讲道:“这位是百鹤师叔祖,今年都一百三十一岁了,能吃能喝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耳朵有些不好使。”
花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出来了,她抬眼看了一圈这些人,他们很是温和的冲她回笑着,只有她右手边一个看着很是威严肃穆的老人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似乎是不想搭理她。
通常情况下,一个空降的年轻高层,在没有展现能力前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遭到歧视和排挤。
花容也是这么想的,她现在坐立难安,这些人却很平静,目光都带着亲切之意,他们很温和的询问着她的情况,都是活久的人精,点到为止,所以她也没有觉得被冒犯。
渐渐的花容也放平了心态,心平气静下来,她心里清楚,这些人对她充满善意,是因为一种认同感,一种身为剑修的认同感,在芸芸众生中,为数不多的剑修联合在一起互相信任,长辈照顾小辈,代代相传的认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