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开学,大家迈进教室的脚步都分外踏实、沉稳。
第一天的班会,校领导广播讲话,统一把高三班改口成了毕业班,为了煽动大家的学习激情,还请语文老师老周来了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讲。
仿佛要把“毕业”和“高考”烙印每个人的dna。
开学后一周是情人节,在这种氛围烘托下,顾竟然收到好几盒表白巧克力,这些巧克力最后都造福了班上女生,贺兰诀吃到两块朗姆酒心巧克力,导致她这天的作业算错好几道题。
下午教师工会还组织了一场味运动会,不少同学结伴去操场上围观加油,贺兰诀去实验楼找郑明磊,也听到了遥遥传来的呐喊声和加油声。
贺兰诀捏着尖做题,似乎有点出神,好半天都没有动静。
郑明磊看她长睫低垂,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事?”
贺兰诀嗫嚅:“没什么。”
郑明磊也听见外头的动静,想了想,问她:“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计划?还是跟朋友约好?”
“没有啦……”
廖敏之这会和顾在球场打球。
“不讲了。”郑明磊合上练习册,微笑道,“先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不讲了?”贺兰诀抿着唇角,脸颊憋出两个小梨涡,“是不是我分心了?对不起……”
“这两道题不着急,待会我也有事要去找老师。”他体贴道,“难得今天学校这么热闹,大家都休息一下。”
贺兰诀眉开眼笑,收拾东西,蹦蹦跳跳出了实验楼。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郑明磊肩膀微塌,往椅背一仰,默不作声盯着贺兰诀的错题集。
贺兰诀一走,教室突然安静,冷清声调突兀响起:“没想到你还能这样。”
“我是怎么样?”郑明磊投去目光——汪夏坐在角落。
“我觉得你应该挺有骨气的。”她顿住尖,抬头,遥遥投来的目光盯着他,“她喜欢别人。”
“骨气和这有什么关系?”郑明磊认真和她探讨这个问题,“十几岁的年龄,两张课桌建立的喜欢,会持续很久吗?我觉得这种喜欢像乌托邦,没有任何现实土壤,也经受不起风吹雨打。真正的喜欢和吸引是在成年之后,喜怒哀乐愁苦俱有,尘世烟火和理想国度的交织。”
“你说的这么冷静。那你现在不也喜欢吗?喜欢她什么?”
“可能从小就熟悉,也可能是我太墨守成规,她对我而言,就是女孩子的代名词,也是衡量标准。”郑明磊露齿微笑,“准则高于一切,这是定律。”
汪夏绷住脸庞,咬牙道:“那我只能祝你如愿。”
“谢谢。”郑明磊收拾桌上的书本,“汪夏,我们也永远都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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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学校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高考百日誓师大会,大家依稀记得去年是种向日葵,虽然那批向日葵在刚开花之际就被偷了个精光,光秃秃的杵在山坡上不好看,所以今年学校搞了个花样——成人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