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诀有点失落:“原来耳朵也会偏心。”
他突然被她这句话怔住,久久无法出声。
这么热闹的溜冰场,他们好像在聊一个悲伤的话题。
贺兰诀舒展了下身体,歪着脑袋想了想:“听不见也没关系。”
她摊开他的十指:“你想听歌吗?我刚才看你听了很多,我可以教你唱歌,do、re、mi、fa、so1、1a、si,七个音符,歌的节奏都是由音符带动起伏的,像这样的……”
贺兰诀把他的手指当琴键,放慢口型,慢慢唱歌给他听:“玛丽有只小羊羔,小羊羔……”
廖敏之认真专注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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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冰场里,好些同学已经牵起长龙,绕着旱冰场转起了大圈,顾冲过来拍栏杆,冲着两人喊:“你俩坐在这干嘛呢?快进来。”
她蹦蹦跳跳起身,推着廖敏之:“走吧。”
两人换了溜冰鞋。
“你跟着我,慢慢滑。”
廖敏之微微晃了两下,拉住了贺兰诀的手。
她回头,甜甜一笑,牵着他:“走吧。”
廖敏之上手很快,贺兰诀带着他滑了一段,他已经能自己慢慢动作。
两人肩并肩,沿着栏杆边缘慢慢滑行。
霓虹灯下的人群已经玩起了花样,转圈,跨障,推行。
唐棠笑嘻嘻飞掠过来,在贺兰诀肩头推搡了一把。
贺兰诀往前趔趄,廖敏之伸手,两人的手又重牵在一起。
“想牵手就直说嘛,我当你们助攻。”唐棠反手比了个耶。
来捣蛋的人接二连三,不是拽贺兰诀,就是拖廖敏之,把他俩人凑在一起挤。
“你们烦死了。”
能不能让人好好独处了。
贺兰诀拉着廖敏之去了角落玩障碍跨越。
贺兰诀绕着柱子转圈圈,滑滑梯,走楼梯,玩得不亦乐乎。
廖敏之在一边看着。
总有摔倒的时候,溜冰场没有护具,全靠身边朋友眼疾手快拉一把。
欲说还羞,一触即离的荷尔蒙碰撞分泌多巴胺,让人心情愉快,眼神明亮,脸颊红。
加上炫动的声音和妖魔鬼怪的灯光。
酵的最终结果,肯定是她放开胆子横冲直撞,把他撞倒在地,两人跌在一处。
无人注意的角落,晃动的灯光,鼓噪的音乐。
廖敏之后背撞在圆柱上,一条胳膊支起,虚虚护着她的肩膀,半边身体承受她的压迫。
两人挨得很近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近到可数对方根根分明的眼睫毛。
探及对方瞳仁中自己清晰的面孔。
“疼不疼?”
他的气息轻轻洒在她脸靥。
贺兰诀摇摇头。
“能起来吗?”
“可以。”贺兰诀嗫嚅着,挣扎着起身,撑起的手肘和膝盖不知弄疼他身上哪里,见他受痛皱起眉头,一时不敢用力,又慌张地松开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