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晕眩助纣为虐。
摁着话梅,用力挤进他嘴里。
给我吃!!
廖敏之浓眉皱得深深的,一股嫌弃又忍耐的神色,最后实在躲不开,启唇叼住了话梅,含进嘴里。
——表情僵住,紧紧抿着唇,眉皱得更深,甚至连脸都皱起来了。
——太酸了。
贺兰诀趴在桌上吃吃地笑。
她就喜欢看他自乱阵脚,面具破裂,崩溃难忍。
不喜欢看他那副平静无所谓的假象。
廖敏之拧着眉,半是烦恼半是气恼地看她,身体往旁侧挪。
离她远远的。
贺兰诀用帽戳他,把自己的物理作业扔过去。
【这题怎么做。】
他不回她。
【教教我呀。】
他把自己和她的物理作业扔过来。
两人杠上了。
贺兰诀噘着嘴,开始扔东西砸他。
扔桌子上的橡皮、圆规、铅、小物件。
东西通通滚在地上。
她第一百零八遍戳他。
捡东西,捡东西,捡东西。
廖敏之不胜其扰,拖开凳子,半蹲在地,一样样给她捡文具。
贺兰诀撑着下巴,慢悠悠看他。
连日气温高达27度,南方的夏天悄步而至,教室门窗大开,后山蚊虫还没滋生,带着草木清香的晚风穿堂而过,拂动书本。
教室里有翻动书本、尖沙沙、窸窸窣窣讨论问题的声音。
这是一年中最惬意的时候。
班上大部分男生已经换上短袖。
廖敏之穿白色短T,外面是宽松的棉质衬衫,袖口松松挽至手肘。
露出一截修长精瘦、线条流畅的手臂。
贺兰诀看着他黑绒绒的脑袋,玩心大起,手指摁住他的后背,不让他起身。
也是班上同学经常玩的游戏。
憋死他。
廖敏之扭了扭,躲开她的手。
贺兰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他用肩膀顶她。
贺兰诀严阵以待,整条胳膊横亘在他头顶,压着他黑鸦鸦的脑袋。
蹲在地上的廖敏之静默了那么几秒。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他一声不吭,反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漂亮清傲的手指尾随而至,很热,甚至是微烫的温度,圈在她微凉纤细的肌肤上。
力道略重,皮肤有挤压感和紧绷感。
贺兰诀浑身一激灵,旋即松开力道,甩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