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了决心,她也不磨蹭了,几步走到云端身边,往郊外方向看了看,开诚布公道。
“我们飞过去?”
见云端因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望过来,商粲也懒得再遮掩,扬了扬眉梢:“云中君知道我要去哪吧。”
“……”
云端没说话,商粲轻扫过她略微抿紧的唇线,了然地笑了,含笑的眼中藏着探询。
“……云中君跟过来,是对粲者有兴,还是——”她顿了顿,故作轻佻地靠近云端,声音温柔地像是情人的耳语,眼中笑意却消失不见,“对我有兴?”
话音刚落,商粲肩头就被坚硬的剑柄结结实实撞了一记,向后退开一步。
是云端手持无忧格开了她,清秀玉颜上殊无表情,整个人都透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让人不敢细看。
“粲者之名,我听过许多次。”云端开口道,声音如削金断玉般清冷,“但从未交手。”
“天外天巡夜的人众多,不缺我一个。”
说完后云端便闭口不言,沉默地收回无忧,重佩在腰间。
啊,这是在向她解释自己是对粲者感兴吧。
虽然那两个选项本质上毫无差别就是了,商粲这么想着,揉了揉吃痛的肩头,心下稍安。
随便云端什么理由都好,只要不是对她眼前这个人有兴就行。
“开个玩笑,冒犯到云中君了,失礼,失礼。”商粲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来,稍俯下身慢吞吞地行了个礼,再抬头就当无事生过,“那我们御剑飞过去吧?”
云端点了点头,眨眼间无忧便剑光出鞘,随着云端落到剑上才缓缓敛回暴涨的剑光。
而商粲则费了好大力气才御起她腰间那把样式普通的铁剑,在空中立得摇摇晃晃,看起来十分危险,连云端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没事没事,飞飞就好了。”
商粲打着哈哈,抢先歪歪扭扭向郊外飞去,云端轻松跟上,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似是在随时防备她掉下去。
好不容易到了该落地的时候,商粲倒是平安无事跳了下来,她那把剑却不听使唤地向前冲去,直直刺入了树干中。她伤脑筋地叹口气,走上前去把它□□,重收回腰间。
“哎呀,真是让云中君见笑了,哈哈,哈哈。”
她脸不红气不喘地为自己糟糕的御剑技术向云端致歉,云端的视线在她腰间停留了半晌,忽的开口道:“你这柄剑,只是凡铁。”
当然就是凡铁,在去天外天之前随便在烟阳找了个摊子花了三两银子买的。
商粲想着就开始随口胡诌:“云中君有所不知,我这柄剑光华内敛,看着只是凡铁,但等到再过二十年便会剑胎初显,到时就是一柄绝世好剑。”
“这要真是凡铁,我怎么可能御的过来嘛,又要费大力气御物又要在上面站稳,我早就摔下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