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年,王哥也该退休了,面包班到底由谁来接,不少人都看好张淑真。不是张淑真就是比她更年轻的牛亮,郭姐到底年纪大了,干不了几年,人也不太上进。
夏芍就抽了点时间,亲自送了小虎去学校,介绍他和小兵认识。
学校本就有家远的学生住校,有宿舍,也有食堂。秦舒和陆泽同给小虎换了不少粮票,不过怕孩子乱花钱,多数还是放在了夏芍这,让小虎一个星期回来拿一次。
哪怕都安置妥当了,秦舒还是不放心,陆泽同看着这个一手养大的儿子,也有些不舍。
但该走还是得走,陆泽同拍拍小虎,“照顾好自己。”
“嗯。”小虎郑重点头,一直把人送到校门口,才折回去。
当初离婚都没离开过自己的儿子,就这么离开自己了,秦舒边走边掉眼泪。
这是在外面,陆泽同也不好安慰她,只能劝道:“你就当他提前下乡了。”
“我知道。”秦舒点点头,又带着些不好意思看夏芍。
夏芍也是做母亲的,能理解这种心情,“表哥和嫂子放心吧,有事我会给你们打电话。”
当天中午,陆泽同再次拜访了自己那个朋友,下午乘火车返回省城。
三天后,陈寄北从大连出差回来。
当时夏芍已经自己上下班好一阵了,突然在单位门口看到那个颀长的身影,人还有一怔。
三月底天气渐暖,白天棉衣已经有些穿不住了,男人没系扣子,露出里面挺括的西装。人往路边一站,要多引人注目多引人注目,夏芍都忍不住停下来欣赏了一会儿。
不知是不是对她的目光比较敏感,男人立即看了过来。
夏芍这才走上前,笑着问他:“刚回来?”
不然也不会没换衣服,最近化冻,路上到处都是泥水,一不小心就会弄裤子上。
果然男人“嗯”了声,夏芍就和他说了说小虎的事。
听说蔡家那些破事,陈寄北一直蹙着眉,“晚上叫他过来吃饭,我带了点冻鱿鱼。”
夏芍笑着望他,“半夏的外国巧克力呢?”
“也带了。”男人一顿,嗓音变低,“还给你带了新枕巾。”
明明很寻常的一句话,夏芍却莫名听出点调情的味道。
不过男人把她的枕巾带走了,这些天她也是枕着他的枕巾,嗅着他的味道入睡的。
夏芍轻咳一声,努力扯回正题,“谈得还顺利吧?”
“还行,对方只要了蕨菜和猴腿,明年量会多一点。”
第一年都不会要太多,夏芍随口问了问,没想到男人轻描淡写,说出个让她吃惊的数字。
“歪果仁的钱真好赚啊。”夏芍不禁感慨。
这些山菜可都是山上生山上长的,需要付出的不过是时间成本和劳动成本,百姓们却能因此多一笔不菲的收入。只是土产这么一收,以后本地吃山菜也要贵了。
两人回到家,见到爸爸半夏兴奋得不得了,承冬严肃的小脸上眼睛也亮了亮。
陈寄北把带给大家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全家一起热闹地吃了饭,下午都该去上学了,半夏才突然想起什么,挨挨蹭蹭挪到夏芍身边,低了头拿脚蹭地面。
夏芍一看就知道她这是有事,“怎么了?”
平时活泼开朗的半夏就跟蚊子附了体,哼哼半天才说出一句:“于老师找你。”
“你们班主任找我?”夏芍有些意外,见她支支吾吾,干脆看向儿子。
“她把连环画带学校去了。”承冬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