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再次“哦”了声,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觉得熟悉了。
三年前姜百胜那什么大爷上门闹过继,陈寄北就给孙清出过个损招,让孙清把对方的介绍信烧了,然后去公安局举报。没想到孙清没用上,他自己的亲爹用上了……
她就说这男人要送什么大礼,能让他爹这辈子都不敢再来。
现在可不是三年前,没了介绍信顶多去公安局喝茶,现在可是会被抓走判刑的。听她奶奶说有人去亲戚家串门,因为介绍信丢了,路上看到红袖标就跑,当场便被击毙了。
陈寄北对他爹这是得有多狠?
这哪是不敢再来啊?陈父搞不好都要进去了……
估计夏母是不记得那件事了,要是记得,就该跑去找她的好女婿,而不是夏芍。
夏芍拍拍夏母,“没事,我让寄北再回去找找。”
当然肯定是找不到的,陈父不吃点苦头也别想回来。
不过该安抚夏母还得安抚,“实在找不到,寄北也能给他作证。还不行,就给老家那边去封电报,让老家给出个证明,他开没开介绍信老家那边总知道吧?”
当然这中间肯定得耽误一段时间,具体耽误多少,可能还要看陈寄北的心情。
反正他们没让陈父来,陈父自己要来的,自己作的死,哭着也得受完。
夏芍在心里默默为陈父点了根蜡,问夏母:“两个孩子呢?”
提起两个孙孙,夏母神色缓了缓,“我送小孙那了,让她帮着看一会儿。”说着还是不放心,“你还是赶紧给小陈打电话吧。”
有气是有气,夏母心地到底还是善良的。
夏芍就当着她的面给陈寄北打了个电话。
陈寄北听说后,反应比夏芍还冷淡,连个“哦”都吝啬说。
夏芍只能轻咳一声,提醒他:“咱妈很担心,现在还在警卫室没走。”
陈寄北一顿,反应总算没那么冷淡了,“我这就去跟单位请假。”
然而说是这么说,陈寄北请完假,又去食品厂听夏母说了具体情况,才不紧不慢骑上车,象征性地回家找介绍信。路上碰到一个老伯上不去坡,他还帮人推了下推车。
和陈父此时的心急如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父又何止是心急如焚,简直都要急疯了。
本来那些人就是例行上门查个介绍信,见到夏母还挺客气的,发现他这边拿不出来,态度立马全变了。
大冷的天,棉衣都没让他穿好就把他抓走了,回去还跟人说抓到了个可疑分子,怀疑是隐藏在人民之中的敌方奸细。然后其他人一听那还了得,呼啦啦全围过来审他。
那些人把他控制在中间,问出来的罪名一个比一个让人心惊肉跳。
陈父怎么解释都是徒然,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见到那个逆子,见到逆子来给他作证。
然而一直到下午快四点,逆子才姗姗来迟。
理由是在家翻箱倒柜找介绍信,一直找到了现在,怕他不小心把东西掉进厕所,还专门找人掏了厕所。
红袖标问他找到了没有,他说没有。
红袖标又问他:“他说你见过他的介绍信,你确定的确见过?”
陈寄北看了陈父一眼,说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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