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尽可能让声音变得轻柔了,就是配上那张冷脸,怎么看怎么轻柔得蹩脚。
不过小孩子本能就懂谁最宠着自己,立马伸了小手要他抱。
夏芍就见陈寄北那个不值钱的,赶忙把闺女抱了起来,还驮着小屁股颠了颠。颠得小半夏咯咯一阵笑,小手拍拍他,往外面指,示意自己要出去。
自从去凑了一回结婚的热闹,她就有点待不住了,总想去外面看。
结果陈寄北抱是抱了,却没如她愿出去,反而坐回炕边,“先吃,吃完就去。”
小半夏当时就懵了,看看他,又扭头看看妈妈手里绿油油的糊糊,感觉自己受到了背叛。
夏芍趁着闺女愣愣地张开小嘴巴,一勺子糊糊送了进去,“还有一口了,就一口,吃完让爸爸抱你出去。我们半夏真乖,真棒,这么乖的小朋友是谁呀?是我们半夏。”
可算喂完了,陈寄北抱着闺女在屋檐下看了半天小燕子,才把闺女哄好。
这么折腾了大半个月,两小的总算睡了个长觉,半夜没起来要奶。
陈寄北和夏芍又观察了四五天,见没什么问题,陈寄北才找上夏母,“妈,晚上能不能让两个孩子跟你睡?帮着换个尿布就行,他俩晚上不吃奶了。”
“跟我睡?”夏母还有些愣。
陈寄北冷着脸,一本正经,“夏芍单位快开始打月饼了。”
去年夏芍打月饼,夏母是见识过的,不仅连续一个月无休,还经常加班。要是晚上还要带孩子,肯定休息不好,夏母没有怀疑,主动把外孙外孙女接到了自己那屋。
陈寄北跟着去送的孩子,回来立即锁好门,颀长的身影还站在门边听了听。
“你这是怕他俩哭了,又杀个回马枪?”夏芍搭着毛巾被侧趴在枕头上,见了笑他。
陈寄北没有说话,过来正准备关灯,她突然坐起身。
毛巾被滑落,露出一片白得晃眼的肌肤。
半长的乌发发尾扫着锁骨,半遮住圆润的肩头,沿着光滑缎面一路向下的,是分外起伏的曲线……
陈寄北眼底落进一抹艳丽的桃红,整个人都愣在了那。
第二天天刚亮,鸟儿还在屋外的树梢上啾啾喳喳,夏芍便被一阵哭声吵醒。
她下意识朝手边摸去,摸了个空,睁开眼,这才意识到声音来自对面的房间。
“可能是孩子醒了,没看到人。”她赶忙起身。
刚一动,一快被揉得不成样子的布料便滑到了地上。
夏芍伸手要捞,发丝滑落肩头,又露出掩映在雪白肌肤上的点点红梅。
偏偏这时有脚步声靠近,夏母小声在外面敲门,“你俩醒了没?半夏可能是饿了。”
“醒了醒了,马上。”夏芍这种平和淡定的性子都有了些慌。
最后门还是陈寄北去开的,开门的时候夏芍已经换好了衣服,那片布料也被藏严实了。
夏日里开着窗睡觉,满室的暧昧气息早已散得无迹可寻。只是两口子一个神色冷峻,耳根却发烫,一个接过孩子开始喂奶,低头的时候脸上微窘。
出门上班的时候,夏芍坐在车后座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一年多了,昨晚折腾得实在有点狠,毛巾被都快被她咬破了。
也还好陈寄北多少有点克制,没动两个孩子的口粮,不然今天早上没东西喂孩子,那才是真尴尬。
到了单位刚进班,有人来通知她,罗师傅叫所有班长去临时车间开会。
老罗叫的,又是去临时车间,多半跟生产有关,夏芍分配好今天的任务就出了门。
出门正碰上王哥跟吴班长,几人打了个招呼,吴班长个嘴碎爱操心的已经唠叨上了,“肯定是跟打月饼有关。今年9月20就过中秋,这眼瞅着都要8月2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