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主任和夏芍都没多解释,夏芍去关了烤炉,等模子换好,用原来的面团卡了几次。
卡出来的饼干坯厚薄均匀,大小一致,中间还有整齐的孔洞,没看到什么不妥。
夏芍朝车主任点了点头,“能用。”
“那我就回去下单子了。”车主任颔首,正要走,又停住脚步,回头扫了眼车间里的人,“你们班长特地研究出来个新配方,好好干,今年说不定能拿个先进。”
拿先进?
这个跟机制饼干车间可从来没有关系。
众人一愣,那边车主任也不管他们是什么反应,已经往外走了。
“谢谢主任。”夏芍送他到门口。
既是谢他帮着拿东西,谢他善意的提醒,也谢他刚才这句明显是为自己说的话。
果然车主任一走,班里立即有人问:“刚主任说新配方,什么新配方?”
“先换回去吧。”夏芍指指模子,见杨富贵开始拆了,才笑道:“我之前在家坐月子,闲着没事就想了个新饼干配方,一直在等着做模子,就没和大家说。”
“还真有新配方啊。”梁秀英啊呀一声,“跟宫廷酥一样的配方吗?”
她不说,大家差点忘了夏芍就是因为会研究配方,两次为厂里创收,才破格升的这个班长。
也是他们车间生产的东西向来单一,不像饼干班那么容易添新品,他们就没往这个方面去想。
这下所有人都来了精神。
就因为有了宫廷酥,饼干班去年可没少拿荣誉,班里最差也是个进步奖。他们班虽然被戏称为养老院,但又不用自己想,好事儿就落头上了,谁能不高兴?
夏芍就简单和他们说了下苏打饼干,“和宫廷酥不一样,咱们这个成本没那么高。”
“成本低好啊。”梁秀英很配合地捧场,“成本低,卖的就便宜,买的人也多。”
这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大家眼睛更亮了。
夏芍看模子已经拆下来,就让杨富贵重新放回了纸箱里,“说来这事儿还得请大家帮忙,我是用临时车间的烤炉烤的,不知道咱们这个炉得用多少火,多少速度。”
坐享其成,哪有参与其中更让人有归属感?
只有付出了,才会更珍惜。等有了收获,也才会更喜悦,更团结。
果然此话一出,负责烤炉的一位大叔已经跃跃欲试,“行,这个我在行。”
其他人重新回到岗位上,再聊起天,话题也多围绕着夏芍的新配方打转。
没人提丝巾的事,也没人再理王翠花。
晚上回去,夏芍和陈寄北说起这件事,“我看厂里是不能卖了。”
“那就不卖了,让孙姐也注意点,不是熟人别给。”陈寄北微蹙了下眉,面上却没什么担忧,“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咱们有门路带东西,以后也不用这么显眼。”
这是拿江城没有的丝巾,给自己打响了代购的名声?
以后谁要是有需求,自然会找他们,还是转到私底下更为安全……
既然陈寄北有数,夏芍就没再说,第二天再有人来问,她一律说最近不能带了。
要是有人追问,她就说怕影响不好,能懂的人自然能懂。
这下已经买到的全都庆幸自己手快,没买到的则懊恼不已。尤其是决定等五月初开了工资再买的,就差这么几天,谁这么缺德,非得盯着人家夏班长?
“我找人打听过了,丝巾在南方买也得差不多这个价。”
“那人家也没挣什么钱,算啥投机倒把?这群红眼病坏冒水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