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班,一共只有两个名额,机制饼干车间都是年龄大的,不争这个,可还剩下三个班呢。要是因为这个导致他们班没人能去,不是耽误他们班班员的前程吗?
他郑重朝车主任点点头,“主任放心,这事儿我一定会处理好。”
该说的说完了,常副主任又出来打起了圆场,“小王做事一向靠得住,不是那
()粗心大意的人,怎么这事疏忽了?是不是有什么困难?()”给了机会让王哥解释。
王哥却什么都没说。
常副主任见了,就转移了话题,听说你们班小夏毛笔字很好,过年让她给我们写副对联呗。∟()_[(()”
车主任一听也笑了,“对,给我跟老常都写一副。我们自己车间的人,我们都没显摆,倒让老方显摆上了,又是钢笔字又是毛笔字,逮到谁就拿给谁看。”
说起这个,办公室里的气氛又好了很多,车主任这才叫王哥回去,“赶紧把不够的数量补上。”
王哥走出来,外面天色已经更黑了几分,沉闷、压抑,像是真要下雪了。
他长长叹口气,一面往回走,一面思考起到底是谁偷的元宵。
手法这么小心,还是连续多次作案,要不是小夏那手就跟秤似的,根本发现不了。估计这人就是他们厂的,还是对厂子很熟悉的老人,不然怎么能避开警卫?
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人要是只偷点回去吃,还不至于被发现,可二三百斤……
王哥还没想出个怀疑对象,下午外面有人喊:“下雪了!”
几个车间一听,全拎着木锹冲了出来,尤其是牛亮这种年轻男同志,对着席子就是一阵猛铲。
夏芍也跟着铲了两下,元宵早已经冻硬了,稍微用点力一铲和席子粘连的地方就断了开来,咕噜噜在席子上打起了滚。再往前一推,被铲下来的元宵就堆成了小山。
夏芍毕竟不是冯小红,干的都是巧活儿,这种体力活干起来明显力不从心。
郭姐见她体验过了,接过木锹把小山往更远处的大山推。
很快每几个席子堆一堆,晾着的元宵全堆到一起,盖上了席子。
众人忙完都回去了,王哥有意落在后面,低声问夏芍:“你说那人今天晚上还会来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空中飘落的雪花,有些不确定。
毕竟下了雪,地上容易留下脚印,不太适合干坏事。
夏芍却说:“我觉得他今晚很可能会来。”
这与王哥的猜测正好相反,王哥不禁望向她,“怎么说?”
“抓不到人,就算有脚印留在雪地上也是白搭,顶多被人发现,他接下来都不偷了。而且这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要是一直下,有脚印也会被新雪盖上。倒是这些元宵……”
夏芍指指席子下的一个个山堆,“都堆到一起了,还方便他拿了。”
之前放在盘子里和席子上,还没法明目张胆地拿,不然一秃一大片,早就被人发现了。
王哥一听,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那我今天晚上盯紧点。”
下了班,他又借故留在了最后,趁着天还没全黑,还补了一小觉。
等警卫们过来巡视完,他起身,拿了炉子上夏芍给他带来的地瓜扒着吃。
下了雪的夜晚静悄悄的,偌大一个车间漆黑一片,换个女同志还真有点害怕。王哥耐心却很足,几口吃完地瓜把地瓜皮丢了,就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听到下半夜四点半,也没发现有人来偷元宵。
这再过一个来小时天就该亮了,外面的雪也停了,王哥不由皱眉。
难道小夏猜错了,那人根本没想图这个方便?
还是已经偷了二三百斤,够数了,不准备再偷了?
胡思乱想中,连熬了两宿的王哥眼皮有些打架。
就在他有点要睡着的时候,窗外突然有脚步声,鞋子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
王哥一个激灵睁开眼,起先还以为是巡逻的警卫,可那脚步声却在某处停了。
他悄悄坐起身,顺着窗户往外一看。
暗沉的夜色中,有道黑影正掀开地上盖着的席子,往口袋里装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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