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一听也反应过来,有点无语,“和那帮积极分子呆久了,被传染了。”
不过七十多啊,加上她拿命换的钱,这个月他们都有一百二了。
夏芍照例给了陈寄北十五块钱零花,又商量他,“天快冷了,咱们买点线打两套毛衣毛裤吧?”
东北这地方实在是冷,一立秋,早晚就凉了,上班都得搭个外套。到了阳历九月份,更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十月一一过完有些地方晚上甚至会达到零下,俗称下霜。
所以在东北老寒腿是常见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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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会比一般人更畏寒,毛线再贵,也得给自己打一套。这样毛衣外面再套一层棉衣,就比别人多一层保暖,冬天也没那么难过了。
“你做主就行。”
家里要添置什么东西,从来都是听夏芍的。
不过陈寄北正推着自行车,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你织吗?”
夏芍发现他薄唇轻抿着,眼睛竟然有点亮,扯扯被自己缝歪的扣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陈寄北敛住眸不说话了,又重新转了回去。
说是要打毛衣,中秋之前夏芍根本就没假期,哪来的时间买毛线?
中秋前一个星期,目标是铁娘子的张淑真都顶不住了,回家歇了三天。看她那么大的肚子,夏芍都担心会累出个好歹,还好三天后人回来,看着已经缓过一口气了。
只有叶大勇班里那几个还在打鸡血,人看着也很疲惫,但就是热情不减。
果然信念才是这世上最大的动力,夏芍算是服了。
好不容易熬到农历八月十四这天,只要晚走一会儿,把最后这锅月饼凉凉打上包装,这漫长的加班就结束了,夏芍也可以含泪挥别叶卷王和他的小伙伴们。
算算他们这些日子打的月饼,酥皮和双酥因为要做油酥自己擀皮,比较费时,做得比较少。
广式每年做得也不多,这几样加起来,一共只有四五百斤。
但浆皮的就多了,尤其是糖馅儿的,八个人少说也做了三千斤,都能装满一个卡车了。
结果月饼打包完,衣服换好,就等回家享受明天的假期了,饼干班的人过来找他们握手了。
几人语气真诚,挨个和他们说很荣幸能和他们一起共事。握到夏芍的时候更是表示,夏同志是他们见过最优秀的女同志,希望明年还能和夏同志合作,携手共创辉煌。
夏芍:“……”
夏芍十动然拒,“我们都是厂里的一份子,应该服从厂里的安排,不好擅作主张。”
“还是夏同志有觉悟!我们就是厂里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很有觉悟的夏同志一下班看到陈寄北,那口气就泄了,回家的时候,甚至连车都不想爬。
眼见陈寄北要过来抱她,她才慢吞吞爬上车后座。
虽然今天走得晚,天已经黑了,但周围还有同事呢。
夏芍注意到陈寄北手里还拎着个邮包,“谁寄过来的?”
“没谁。”陈寄北皱眉,显然不怎么想说这个,转而问:“那就是你说的王哥?”
这要是夏芍战斗力正常,肯定得问问他憋了一个月,终于不憋了。
可惜后面这几天她也全靠意志力撑着,现在活干完了,脑子都不转了,竟然“嗯”了声。
前面的陈寄北顿了下,语气如常又问:“那黄二胖呢?”
“黄二胖?”这个名字有点久远,夏芍迟钝地回想了下,才想起来。
她困倦地把头靠在男人背上,声音小得几乎要散进夜色里,“就是我们村出名的傻子啊,我还说李家收了他们家的钱做路费,把李来娣定给了他,你忘了?”
陈寄北没忘,但他怀疑夏芍跟他说的和跟李来娣说的不是一个人。
他冷着声,“那你还说他比李宝生高,比李宝生好看,比李宝生工作能力强。”
“农村除了种地就是种地,哪来的工作……”
夏芍还想说你就知道小心眼,能不能多动动脑,突然反应过来,“你套我话呢?”
她就说这男人今天怎么话这么多,甚至怀疑跟那个邮包有关,结果他趁着她犯困干这种事!
陈寄北你行啊,都学会套路了!
夏芍没再说话,头靠在男人逐渐宽阔起来的背上,累积多日的疲惫一拥而上。后面陈寄北再跟她说什么,她甚至都没怎么听清,只觉得声音还挺好听的。
“夏芍?”
陈寄北又叫了声,身后依旧没有反应,只近在咫尺的呼吸变得绵长。
九月中旬的夜晚风已经凉了,在路上睡觉恐怕会感冒……
陈寄北皱了下眉,脱掉外套密密裹在夏芍身上,一手反护住人,只穿着背心骑向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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