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就被自家婆婆拉了下,赶紧又低下头嚎啕,“没天理了!他们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娘俩,他们领导也包庇他,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话里话外又说人多欺负人少,又说领导包庇,在场的两位领导脸都黑了。
夏芍却没有被她们带跑,“听说戴长庆还关在公安局没出来,这个节骨眼上过来闹,只能是为了他了。”
听她连着两次提到戴长庆,刘主任忍不住皱眉问:“戴长庆是谁?”
“上次被陈寄北打骨折那个。”夏芍说,“他最近犯了点事,被抓到公安局了。”
为了不牵扯到何云英,夏芍没说戴长庆犯了什么事,但周围人的表情已经变了。
在普罗大众眼睛里,别管犯了什么事,被抓进了局子里,那肯定不是好人。这种人被打了都不值得同情,这一家子跑来又哭又闹,不会真跟那种人有关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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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不信自己天天来闹,何家人受得了,食品厂的领导也能受得了。
最好能激得何一立真干出什么来,到时候迫于各方面的压力,何家还不是得把那什么报警撤了。反正两个人以前处过对象,就说何云英跟戴长庆吵架,故意报假警报复戴长庆。
见夏芍一上来就说到了重点,那婆婆哪能让她说下去,当即开始撒泼,“你们食品厂没人了吗?让一个黄毛丫头来欺负我老婆子!”
一边干嚎,她还一边去看副厂长和刘主任,这句没人说得是谁不言自明。
领导在这解决问题,夏芍突然跳出来的确让副厂长皱起了眉。但夏芍上来就安抚住了何一立的情绪,又一语说中那婆媳俩的目的,他虽然皱眉,却没开口阻拦。
刘主任看出夏芍应该是知道点什么,就更不会阻拦了。
于是夏芍不紧不慢看着对方嚎,“您口口声声说要来讨个说法,却这么不让人说话,我会怀疑您根本不想解决问题,只是想来闹事。”
夏芍长得漂亮,人又看着没什么攻击性,本来就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她这一番话又句句说在点子上,一时间衬得那婆媳俩愈发无理取闹。
不等那婆媳俩反应,夏芍紧接着又道:“您说您儿子是被何一立打的,在哪打的?”
此时周围的议论声已经小了,全在看着夏芍问话,包括两位领导。
那婆婆觉得气氛不太对,眼珠转了转,没说话。
“您不说话,是觉得心虚吗?还是我问得太突然,您没编出来?”
夏芍笑了笑,又看向那媳妇儿,“那你总该知道吧?”
“谁说我不知道的?他就在我家附近打的。”
那婆婆赶紧说了句,没想到那媳妇也刚好在这时候开口:“就在电影院那一片。”
两人的说辞明显有了不同,那婆婆一听,赶忙又补充:“我家就住在电影院附近。”
夏芍不置可否,“那具体地点呢?时间呢?白天中午还是晚上出的事,大约是几点?”
她一连串问题问得极细,又没给对方反应时间,很快婆媳俩就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了。
众人一看,哪还不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眼见情势不好,那婆婆突然捂住了心口,白眼一翻就要往后栽。
“妈!妈你怎么了!”那媳妇赶紧上前扶,“妈你别吓我啊!”
不仅打断了夏芍的话,还狠狠瞪向了夏芍,“我妈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虽然这人怎么看怎么不像真有事,但万一呢?在场哪位领导也不敢赌这个万一。
何一立就站在一边,更是又气又担心夏芍因此担上责任。
夏芍却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小声,“没事,我等的人已经来了。”
何一立一愣,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发现郭姐正小跑着进来,手里还牵着一条大狼狗。
没等他反应过来,郭姐一松狗绳,“大毛,上!”
下一秒,大狼狗狂吠着,直接冲向了地上那一家子。
围观众人发出一阵惊呼,赶忙给它让出了一条路。
没等站定,就见刚才还像心脏病发作的那婆婆“嗷”一下子窜了起来。不只是她,她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据说就要挂了的儿子也瞬间跳起,“卧槽有狗!”跑得比她还快。
等男人发现不对已经晚了,大狼狗还专门追在他屁股后面咬,让他只能顶着一身绷带狂奔。
“这就是你说的被打坏了?”两位领导脸黑如锅底。
其他围观群众面色也不怎么好看,尤其是出言帮着说过何一立的,简直觉得自己在被人当傻子耍。
那媳妇显然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时又是尴尬又是慌,“可能、可能是刚刚好的。”
“不见得吧。”夏芍声音很淡,“听说上次陈寄北掉工资,也是你们来闹的。你们这样,我很怀疑他当初是不是真把人胳膊打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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