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谢谢的是一件事还是两件事,她没明说,放下东西就走了。
夏芍拿起东西追上去,她却已经牵起了大丫的手,“这也是我爸的意思,下回请你去我家玩。”
这回的家,是她自己的家,是她跟两个孩子还有她爸的家。
母女俩牵着手走出门洞,大丫回头看看漂亮的姨姨,又看看妈妈,“妈妈,你笑了。”
“妈妈笑了吗?”程文华下意识摸向嘴角,发现还真有点弧度。
也不知道是夏芍表现得太过寻常
(),还是孙清太让人意外。刚才在里面坐那一小会儿,她竟然很放松,好像她不是一个遭丈夫背叛,刚刚离婚的女人。
程文华摸摸闺女的小脑袋,“大丫喜欢夏姨吗?”
大丫毫不犹豫,“夏姨姨好看。”
歪着头想了下,又补充:“糖也好吃。”
“那下次妈妈问问你夏姨,也给你做那样的糖,好不好?”
人走了,瓜也差不多吃完了,孙清拿了个扫帚把地上的西瓜籽都扫进了撮子,“以前没接触过,程文华这人还真不错。李家那些狗东西,真是瞎了狗眼了。”
自从知道夏芍的娃娃亲对象不是死了,是李宝生,孙清对李家人的称呼就变成了狗东西。
“她会过得更好的。”夏芍说。
程文华是个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
当初看上李宝生了就嫁,发现李家实非良配了就离,绝不拖泥带水。大着肚子她都能学习参加成人高考,不可能因为一段婚姻的不幸,就慢下自己前进的脚步。
孙清一想也是,“她有娘家,自己又不是没有工作,离开那狗东西照样活,还不用生气。”
她把西瓜籽扫完,才注意到夏芍手里的东西,“这是缎子料?”
程文华给夏芍送的是两匹缎子,一匹宝蓝,一匹玫红。全都不是花里胡哨的样式,而是同色的暗花,看着又漂亮又高级,拿在手里更是柔软轻盈,触感光滑。
“这是建国前的缎子吧?这几年物资紧缺,早不生产了。”
孙清她爸就是老裁缝,见过的料子多,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现在这种料子可不好找,尤其是保存得这么好的。还是程经理有门路,这种好东西出手就是两块。”
夏芍也没在市面上见过这么好的布料,一时还不知拿它做什么好。
想不到就先囤着,夏芍把东西放进箱子,刚要看看现在几点了。一转身,发现孙清还在看着她,脸上充满了求知,“那啥,你家小陈真能一次一个小时啊?”
“假的。”夏芍无语。
孙清还有些不信,不过陈寄北已经抱着捆艾草回来了,她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艾草泡脚这个方子还是有些效果的,就是要连着泡,何婶儿给那点早就用完了。陈寄北自己上山采了一些,回来用水洗干净,晾在炕上,准备烘干了再用。
光这一点,除了不长嘴,他就比那些所谓的直男好了太多。
不知道他刚才听到了没有,夏芍不动声色转移话题,“西瓜给你留了几块,我去给你拿。”
人还没溜出去,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捞,按回了炕上。
陈寄北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眯着眼,身上还有清新的艾草味,“怎么不解释解释一个小时?”
这可真是,该长的嘴不长,不该长的耳朵倒挺好使……
夏芍一噎,“我说的是……是俯卧撑。”
“那我可真够厉害的。”
陈寄北一哂,还想说什么,突然皱起眉,伸手摸向她额头,“你发烧了?”
夏芍下意识也摸了下,“没有啊。”
“没有怎么这么红?”
陈寄北眉心紧蹙,又摸摸她的脸,夏芍听到这句话却愣住了。
他不说她还没注意,自己脸上竟然真的有点热。
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了陈寄北对自己有意思,而不是单纯把自己当哥们。以前陈寄北抱她,把她困在桌子边,夏芍都没有反应,此刻却莫名生出些不自在。
似乎终于也有所察觉,陈寄北摸她脸的手倏然一顿,也烫到般收了回来。
可手收回来了,那点热度却没有从指尖消失,甚至越燃越旺,一路燃到了心里。
陈寄北难得觉得心跳有点快,张张嘴,“你……”
话未出口,门帘子突然被人一撩。
何二立一脸怒容冲了进来,“还真让夏芍猜对了,戴长庆那个孙子……”
话到一半,他才发现屋内情形不对,懵地刹住,“我、我来的不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