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裁缝的,经常有人找她做衣服,手里倒是不缺这些碎布头。可有布还得花时间做吧?
就算外面用的碎布不花钱,里面用的棉花呢?
夏芍不好意思接,孙清言语爽利,干脆塞她怀里,“你不用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求你。”
一听说她有事相求,夏芍坦然多了,“什么事?”
“我看你前两天包的粽子差不多吃完了,你家过端午,还得再包吧?”孙清问。
“的确还得再包。”夏芍点头。
孙清就商量她,“能不能带着帮我包点?你也知道,我实在不擅长做这个。以前都是我妈包好了,我回去拿,今年看你做带馅儿的,我也想尝尝新的。”
要只是这点小事,夏芍没问题,“你泡好米叫我就行。”
孙清做这个坐垫,又要絮棉花又要拼碎布,估计用时不少,都够她包几锅粽子了。何况老式二八自行车的后座是真硌啊,她这具身体又瘦,路稍微不平一点就遭大罪了。
对门俩达成了一致,一个不用包粽子,一个不用做针线,她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至少在夏芍开始做饭前,孙清还是这么以为的……
蜢子虾酱都送过来了,夏芍哪可能不吃,当晚就盛出来一些,打上几个鸡蛋。
仗着她手里还有钱,去小市场买鸡蛋又不要票,夏芍家鸡蛋就没断过。但这年代纯粮食喂养的土鸡蛋再香,也没有和着虾酱一起炒的时候香,那股海鲜特有的鲜味简直犯规。
孙清不用上班,家里吃饭早,都吃完了闻到这股味儿,突然感觉又饿了。
“这个小夏,怎么天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
姜百胜没说话,只是嚼饼子的动作慢了,桌上刚被他说今天做得还可以的炖白菜也不香了。
偏偏现在天热了,他家挂的也是门帘子,那股香味根本挡不住,一个劲儿往他们这屋钻。
姜百胜一个没控制住,咕咚咽了口口水。
怕被孙清听见,他赶紧几口把饼子吃完,剩下的白菜也连汤吃了,“我去上夜班。”
结果孙清根本没注意他,正弯身在翻自己那些碎布,边翻还边皱眉。
“你又要干嘛?”姜百胜问她。
孙清头也不抬,‘’研究再给小夏做点啥,让她下次再做这个,给我带一口。
姜百胜:“……”
两口子说话声音不大,外面夏芍忙着炒菜,也没听到。
饭后陈寄北又去鼓捣他那些木工活了,临去院子前,还把鞋里的鞋垫拿出来,放在了炕上。
夏芍有点搞不懂,好像干活的时候垫着,就能把鞋垫垫坏了似的。
不过东西送出去了,就是陈寄北的了。夏芍也没多问,开始给夏万辉写回信。
首先得告诉家里东西收到了,其次还得说一声,她已经进厂开始工作了。
夏芍一口气写了三张信纸,写完折好,准备明天找个时间去邮电局寄了。等天黑了看不见做活了,陈寄北也从院子里回来,小两口洗漱好准备睡觉。
两人照例隔了半米多,中间还被夏芍放了个装鸡仔的纸壳箱。
陈寄北不知为什么,竟然盯着那个纸壳箱看了半天。
夏芍刚想问他怎么了,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小陈,你们睡了吗?”
是去而复返的姜百胜。
陈寄北应了声,正要起身开门,外面姜百胜又道:“何二立是你朋友吧?他赌博被抓了。”
何二立参加过陈寄北和夏芍的婚礼,也来帮两人盘过炕,姜百胜会认识他很正常。
可赌博……
陈寄北灯都没开,套上件衣服就开门出去了。
两人在门口说了大致情况,他又皱着眉回来,“我出去一趟。”
一边穿衣服穿鞋,一边又问夏芍:“钱你放哪了?估计还得交罚款。”
夏芍去箱子里拿了夹钱的本子,抽出两张大团结递给他,“够不够?”
“够了。”陈寄北收好钱,正要走,却发现夏芍也在穿衣服。
他一愣,夏芍已经两下编好辫子,拿起了锁头,“我和你一起去。”
就在刚刚,夏芍终于想起来自己忽略什么了。
她忘了在原书里,大佬有个朋友就是因为打牌,被卷进了一场斗殴事件,当场丧命。:,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