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薛晨有心想救他们,奈何距离太远,前面黑压压一片密密麻麻全是丧尸,他也不敢贸然冲上前去。
&1dquo;掉头,我们从另一条路回青桐镇。”6谦当机立断道。
薛晨依言调转了车头,那两个年轻人以为他们俩要逃,气得一边对丧尸开枪,一边对薛晨二人破口大骂。
&1dquo;完了,丧尸太多了,老大你还有几颗子弹?”染着红头的小青年气喘嘘嘘的问道。
&1dquo;还有一颗子弹,草,你呢?”老大回道,他们俩的枪是从警察身上抢来的,就是靠着这两把枪,他们才好不容易从城里逃了出来,当初一起逃命的十多个兄弟,如今也死得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1dquo;我也只有一颗子弹了。”红毛青年留了一个心眼,他的弹夹里其实还有两颗子弹。突然丧尸群中一个丧尸以极快的度朝他扑了过来,乌黑的爪子只差一点就要抓着他了,红毛下意识朝着他开了一枪,子弹嵌入了丧尸的胸膛,丧尸稍微顿了一下,而后更加愤怒朝他扑了过去。
一击不中,生死关头,红毛没有丝毫犹豫,将最后一枚子弹射了出去&he11ip;&he11ip;
&1dquo;老七,你他妈暗算老子?!”老大栽倒在地,大腿血流如注,闻到浓烈的鲜血味道,后面的丧尸飞快围了上来。
&1dquo;你他妈的白眼狼,老子救了你一命,你狗x的居然暗算老子,你他妈的不得好死!啊!”跑在最前面的丧尸一口咬在老大肩膀上,老大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很快其他丧尸也围了上来。
&1dquo;老子不得好死?你他妈的别忘了,上次你也是这么对老八的,这就是你的报应,活该!”
红毛话音刚落,老大拼着最后一口气,把最后一颗子弹射进了他的小腿,红毛应声倒地,在哀嚎声中沦为丧尸们的口粮,异常血肉的盛宴开始上演。
薛晨调转车头后,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正好把这一幕看在眼睛里,两个人的对话也一字不漏的听在了耳朵里。呼啸的寒风直吹到了他心底,整个人从里到外凉了个透,他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荒诞又不得不直视的想法:人类比丧尸更危险。薛晨心里多了一丝警惕。
&1dquo;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人?为了活命,人类什么都做得出来。”6谦凉凉的开口道,&1dquo;快走吧,那些丧尸很快就要追过来了。”
&1dquo;嗯。”开车回去的路上,薛晨暗想,下次救人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考虑清楚,不然指不定自己小命怎么搭进去的都不知道。
素白的雪地映射出淡淡的荧光,一声尖锐的短啸后,正在进食的丧尸们突然停下了动作,似乎接收到了什么信息,歪歪斜斜的往两旁散开让开一条道来。一个浑身血红的丧尸从后面走了出来,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裸露在衣服外面的部分,已经全部没有皮了,暗红色的肌肉裸露在外面,不时有浑浊的脓水滴落,狰狞恐怖的模样已经出了普通丧尸的范畴。他壮硕的胳臂下夹着一个脑袋奇大无比的丧尸婴儿,丧尸婴儿闻到人血的味道后,张大嘴巴,不断挥舞着细弱如棍的小手。
丧尸娴熟的把婴儿放到半死不活的红毛身上,半尺长的如钨钢般的指甲捅透了红毛尚在微弱跳动的心脏,艳红的血随着他拔出手指喷涌而出,丧尸婴儿立刻爬到胸口上,贪婪的吸食起来。
等红毛身上再无血液可以流出后,丧尸把婴儿拎起来,重夹在胳臂下,他嘴里又出一声短促的尖啸,丧尸们纷纷摇头晃脑的跟着他往某个方向走去。
6谦和薛晨回到家,薛元洪一家人不知去了哪儿,家里乌七八黑的一个人也没有。薛晨用异能很容易就把焦炭炉子弄燃了,煮了一锅米饭,简单做三菜一汤,边吃晚饭,边与6谦商量明天要走的路线,介于丧尸变多了,他们决定继续向a市的方向收罗物资,顺道查看地形。
商量好事情以后,6谦和薛晨各自洗漱准备睡觉。薛元洪他们依然没有人回来,6谦猜他们多半已经重找了住的地方,不愿意再到自己这里受&1squo;窝囊气’了。薛佳凝从来不在人前掩饰她和邓青的关系,他们俩勾搭成奸的事情在整个青桐镇都不是什么闻了,有了这层关系,再加上现在薛佳俊也&1squo;出息’了,花点儿粮食在镇上另外寻套房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不想受&1squo;窝囊气’,6谦还不乐意让他们住自己家呢,巴不得他们就搬出去了,当即就把家里的防盗门给反锁了,别说他们手上没钥匙,就是有钥匙也甭想打开。
家里终于没外人了,6谦的心情很好,特大方的赏了喵崽一碗潭水冲泡的牛奶,喵崽晚上贪嘴吃蒸咸鱼吃撑了,嗅着牛奶诱人的香味,后悔不已。舔了几口过过嘴瘾,圆鼓鼓的肚子实在塞不下了,最终只得作罢。琥珀色的大眼睛念念不舍的看了几眼牛奶,跳上6谦的床,小脑袋拱了几下熟练的钻进被窝里,喵喵的娇声叫唤着,直到6谦无奈的把它抱进怀里,才乖乖闭嘴,傲娇的舔舔6谦的下巴,眼睛里眨巴着&1squo;算你识相’的小眼神,6谦不禁失笑,弹了它一个爆栗子,喵崽不满试图反击,一人一宠玩了一会儿慢慢陷入了梦乡。
隔壁的客房里,薛晨想着今天生的事情,心情烦闷,在床上躺了半天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打开窗户透透气。窗外,黑天白雪,纷扰的雪花不断飘落下来,偶尔有几户人家闪烁着灯光,空气中始终弥散着一股淡淡的丧尸特有的腥臭味,闻着这股味道,他的心情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愈加烦躁起来,烦躁积郁在心底,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困兽,烦得恨不得跟谁干上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