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我们家族从唐代开始,就一直负责镇守这个怪物,祖师爷说过,会有一天,天外之客将到来,无人能够抵抗,而只有它,能够战胜那些天外之客。”顾建国从怀里取出一个泛黄的布包,一层层揭开,布包中央是一块小小的玉坠,玉坠上穿着一根红线。
顾瑜将那个玉坠接过来仔细观看,是一个劣质的玉石,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他还是按照父亲的要求,将其带到了脖子里。
&1dquo;它那么凶,我们&he11ip;&he11ip;怎么可能让他听话&he11ip;&he11ip;”顾瑜心中有些踟躇,&1dquo;况且,如果真的是先祖将它囚禁在这里,它肯定恨死我们了,怎么可能会帮我?”
顾建国沉默了一会儿:&1dquo;祖先说,曾经跟这个怪物立下过血咒。我们顾氏一族最纯正的血,可以禁锢住它的灵魂。它永远都只能够当我们的仆人,除非&he11ip;&he11ip;”
顾瑜问:&1dquo;除非什么?”
&1dquo;除非,你死。”顾建国说,&1dquo;你这次送他去燕京,一定要小心,它很有可能会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杀死你。这也是我们先祖为什么一直将它囚禁在这里的原因。因为,他很危险。”
顾瑜沉默了,他知道这个怪物的战斗力很高,如果它能够听话,将其一路带到燕京,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就连自己的安全,也能够得到很好的保证。
但如果&he11ip;&he11ip;这个怪物想要杀死自己&he11ip;&he11ip;
怪不得上级说:要自己一定要想办法保证自身安全。
护送6武进京,这无疑是一个很危险的任务,而最大的危险,就来自自己要护送的人,或者说怪物。
顾瑜没有犹豫太长的时间,他只知道,相比自己的生命来说,成功的执行任务,更加重要。
他按照父亲的吩咐,将自己的血滴在那枚带在脖子里的玉坠上,血晕在里化开,碧色的玉石,一半便成了赤红。
只要将那个怪物的心头血,也滴在这枚玉坠上,两人之血相溶,使得玉坠成为纯正的赤红色,契约便成了。
从此之后,那怪物,不论它愿不愿意,它的灵魂都会被顾瑜所囚禁,都只能够听从顾瑜的吩咐。
这件事情办起来也简单,那怪物被锁住不能动弹,取它的心头血,可谓非常简单。
但顾瑜总觉得,似乎在两人立下契约之前,应该找那个叫做6武的怪物谈一谈。
当天晚上的时候,雨停了,顾瑜瞒着父亲,独自一个人顺着甬道朝着地牢里走去。
在顾瑜小时候也有过这么一次,他在趁父亲睡着后,偷偷跑到这里来,但还没现暗道的时候,就被父亲抓回去打了一顿。
顾瑜想不太起来,为什么小时候会对这里感兴了,直到他顺着甬道走到地步,站在那扇被封印的门前的时候。
他没有带手电,也没有带枪,在面对6武这样的怪物的时候,枪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他听到囚牢中,有着一声声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仿佛夜间哭泣的兽,使得顾瑜一下子就回忆起来。
小时候,就是这种声音,使他以为这里藏了一只受伤的小狗,想要来救它。
几十年过去,谁曾想,这里真的藏了一只受伤的兽,却是——庞然怪兽。
顾瑜将手放在石门的凹陷处,他感觉自己的心没来由的快跳了两下,或许是想到要再次见那可怕的情形;或许是小时候想要做的事情,今天终于做了。
他轻轻的推开门,这一次几乎是悄无声息的,那两扇门缓缓的向两边滑去。
血腥味,阴冷,潮湿,腐臭味,涌入顾瑜的肺部,但他没有后退,反而是朝前走了一小步。
黑暗中,顾瑜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够看到两只金色的,仿佛夜空中的星星般的眼睛。
6武的双眸,在夜空中亮的可怕。
顾瑜看着那两只灯泡一样的眼睛,而那一双眼睛,也一瞬不眨的盯着顾瑜。
两人似乎很有默契,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空气中的味道令人作呕,却静的可怕,只听见外面滴答的水声。那是潮湿的石壁在不停的往下滴水。
两人就这样互相盯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6武先开口:&1dquo;你又来做什么!”
顾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1dquo;疼么?”
&1dquo;呵!何必假惺惺?”
顾瑜沉默了,他低下头,觉得自己的问话有点蠢。
过了一会儿,他说:&1dquo;我是来带你离开的。”
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响起,是6武的呼吸。
哐当哐当,是6武铁链相撞的声音。
6武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变得带了一丝急切:&1dquo;当真?需要我做什么?”
顾瑜说:&1dquo;不知道,我接到命令,护送你去燕京。外面很乱,我想&he11ip;&he11ip;他们可能希望你能够帮忙,毕竟,听说你很厉害。”
&1dquo;呵!”黑暗中又是一声冷笑,随即就是一阵急促的呼吸,那呼吸声越来越烈,最后演化成怒吼咆哮:&1dquo;放吾出去!放吾出去!!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放我出去!”
那声音听起来,仿佛暗夜的狼嚎,带着凄厉和愤怒。
它一遍又一遍的叫骂着,那声音却始终传不到山外去,就算是有人在外面听见了,也不过以为那是夜风吹动竹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