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岭一怔,度也不觉慢下来。
二号眼睛一亮,有门儿!他再接再厉,&1dquo;说说啊!什么感觉?”他们这些人,几乎从未有过于外人交谈的经历。言多必失,一旦与人交流就很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而这就要求他们要么直接不开口,要么对着组织内的人拼命开口,出了门就当哑巴。因此组织中的人基本分两类,一个是温岭这种几乎丧失了语言功能的;另一类就是二号这种话痨。
眨眨眼,似乎是努力的回忆了下,温岭就抛出几个字:&1dquo;不知道。”
&1dquo;哎哎哎?!”看着度再次提上去的温岭,二号终于岔了气扑通一声从树上掉下来,望着远处渐渐消失的背影大叹气。
世道很乱,因此组织的生意格外好做,即便是温岭这种费用巨高的杀手也是仅隔了一天就有了买卖。
这次也很顺利,回来的时候,温岭不知为什么就想起了前天的那一大片向日葵。然后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花田中。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儿,只是觉得,只要看见这片颜色,他胸膛中那个冰封已久的地方就会暖洋洋的,似乎很舒服。
呆了一会儿,温岭觉得自己应该回去了,可是一出花田,刚走了几十步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他的眉头皱起来,走过去。
握着匕的手猛地收紧!
前天的老头和小丫头正大眼圆睁,满脸惊恐的躺在地上,他们的脖子上都有一个细细小小的血洞,一大片血迹蔓延开来。死亡,不过五个时辰。
温岭只一眼就明白了凶手是谁。这种伤口,正是组织的标志。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总之,很不舒服。
回去之后,温岭没有搭理跟自己打招呼的二号,闷头进了房。不多时,三号笑嘻嘻的走进来,随手将一个小布包丢到他眼前,&1dquo;哝。”
布包只是随手合上的,这么一颠便自己打开了。温岭望过去,瞳孔猛的放大。是一根指头!嫩生生细细小小的指头!
三号弯下腰来,在温岭耳边道:&1dquo;喂,主子已经对你不满意了,一号。规矩忘了吗?被人看见,不留活口。”
&1dquo;嘻嘻,”三号直起身来,仍旧稚嫩的脸上是欢乐的微笑,&1dquo;所以啊,主子就派我去啦!哈哈,嗯,他还说,没准儿明儿就让我做一号啦!嘻嘻!”
&1dquo;你,要,当,心,啦~!”三号蹦蹦跳跳的出去,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清脆的笑声隔着很远还能传进来。
温岭忽然就觉得胸口那里闷闷的,看着桌上那跟前几天还长在小丫头手上的指头,低下了头。豆豆,是叫豆豆来着吧?
&1dquo;嘿!一号!”二号猛地闯进来,对着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匕直冒冷汗,他讪讪道,&1dquo;那个,主子让咱们一起出任务!”
温岭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收回匕就出去,反倒是把二号留在了屋里。
&1dquo;啊哎,你倒是等等我啊!”
任务还是老样子,照着画像找过去,把目标人物杀掉,砍下脑袋做凭证,收工。
只是凌晨回去的时候出了点问题,一个早起洗衣的渔家女碰见了他们。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惊得掉了手中的木桶,捂着嘴巴拼命的摇头,大颗大颗的眼泪流下来。她,很怕。
抬头看看不早的天色,二号催促道:&1dquo;一号,你先回去交差,这里我料理。”
温岭微微点头,带着仍旧滴血的布包飞身离去,只是度下意识的放的很慢。不久,他听见身后的二号赶回来。
&1dquo;解决了。”二号的声音似乎不大对劲,可是温岭并未在意。只要解决了就好,不是吗?
交上脑袋之后,温岭和二号都领到了不菲的报酬,主子还很是满意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留下句:&1dquo;很好。”
之后的一连半月温岭都未和二号见面,他们各自有各自的任务,有的天南,有的海北。而温岭也自认为跟二号并不熟,因此当他在外执行任务而被二号找上门时,很意外。
&1dquo;一号,我可以信任你吗?”二号开口就问这句话,面色凝重,不复往日的嬉笑。
信任?温岭有些愣神。这个词,似乎从不会降临在他们这些人身上。可是鬼使神差的,他点了点头。
二号明显的松了口气,他咬咬牙,压低了嗓子道:&1dquo;我没杀那个女人。”
女人?电光火石间,温岭就知道他说的是谁,那个渔家女?
&1dquo;为何?”
二号搔搔脑袋,神情复杂道:&1dquo;我也不知道。”
&1dquo;你可知这是死路一条?”温岭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豆豆的事,就是前车之鉴。
二号叹口气,点头。
&1dquo;你要如何?”
二号猛地抬起头,沉声道:&1dquo;我决定了,我要带她离开。”
温岭摇摇头,&1dquo;不可能的。”跑的人不是没有,但是他们的骨头现在都还在正堂挂着。
&1dquo;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帮我掩盖痕迹。”犹豫良久,二号才道,&1dquo;当然,只是希望,你不必勉强。”他知道,如果对方真的答应了,那么就彻底卷进来了。说真的,他并不抱什么希望。可是这许多年来,他也就跟一号说过几句话,而且从心底里觉得对方是个可以性命相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