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之前疯,也不过就是普通的丢人现眼,这次居然能够直击事情真相,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再深想一番,这原本不过就是娇蛮大小姐的普通闹腾,居然就引来了一群人围观,然后很快就传播了出去,若是说这件事儿背后没有什么人在推波助澜,这也一定是不可能的。
但,这背后搞事儿的人到底是谁,宣袚派了所有暗卫们出去调查了一圈儿,也没有什么现。
这就很是让人困扰了。
不过更加让他困扰的却是,若是这消息传到冯婉这里,她又会怎么想。
凤妧现在已经被人从教坊司弄走,下落不明。
动手救走她的人是谁,也是让人没有任何头绪——毕竟若说凤妧的人生轨迹、人脉关系,可没有谁比他宣袚更熟悉了。
从凤妧五六岁时,宣袚同她在凤皇后宫中第一次见面起,宣袚就已经开始了他的计划——这个看上去长相一般、脾气还很大的小丫头是凤家的嫡长女,凤皇后嫡亲的侄女,将来注定也是要做皇后的。
既然如此,那她一定要爱上他才行。
宣袚长着一张过于漂亮的脸蛋儿,加上心思深沉,甚至还有那看不见的剧情金手指的加持,故而只要他愿意,那基本上没有几个女人能够逃出他的手掌心儿。
这种可怕的魅力甚至影响到了凤皇后——当然她可不是对宣袚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想法,只不过一向理智的凤皇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软了一番,将宣袚给收为了养子罢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凤妧很快就沦陷了。
她人生的重心也就完全朝着宣袚偏移——可以说,她之前这么些年的人生轨迹和人脉关系,除了在凤家就是跟宣袚厮混,根本就没有什么认识外人的机会。
这些人里头,没有一个人是会功夫的——那个奶妈岳嬷嬷倒是会一些,不过就是些通常的防身功夫,要从那么多暗卫手里全身而退,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而且事后这位岳嬷嬷被现倒在教坊司的那间着火的房子里人事不省,虽然侥幸没死,但是也基本上没有什么行动能力了。
那么这个从着火的教坊司将她救走的人,肯定就不是任何凤家的人了。
很有可能凤妧根本就不认识他,那么冯婉呢?
她会不是认识这个人呢?
这也是宣袚想要来了解的事情之一。
除了这些,他心中的隐秘角落,还是会想着冯婉跟这位“金神医”这单独相处的一天一夜里到底有没有生什么事儿——虽然说他觉得这神医老头儿一把年纪了,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但是他心里还是不能彻底放心,总是要寻个机会来看一眼才好。
正好凤妧这事儿闹得很大,倒也正是个机会,他这才巴巴儿地跑了过来。
一进门儿就看到一个小宫女在床边儿服侍,看着挺眼熟的,似乎是冯婉刚进宫的时候凤皇后指派来服侍她的那一个。
再看冯婉虽然睡在床上,但是衣衫整齐,并不像是跟人厮混过的样子。
而那个一直让他很是在意的“金神医”一脸严肃站在门口,压根儿就没有直视冯婉的意思,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地。
想着冯婉还是他清清白白的未婚妻子,宣袚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微笑,连带着心情都好了很多——只要真正的凤家千金还在他宫里,外头那个假的就算闹翻了天去,又能如何呢?
不过就是个笑话罢了。
想到这里,宣袚倒是觉得这一趟来的对了。
于是三言两语把凤妧的事儿说了一遍,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婉儿你可知道是何人劫走了妧……那丫头么?”
他原本想着依着习惯叫凤妧为妧妹妹,不过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妥,便就连忙换了一个称呼。
凤妧也就一下子由妧妹妹变成了那丫头,也不知道她听到了会不会更加疯狂了。
不过既然是已经不在宫里了,想必也不会知道了吧。
对此,冯婉却只觉得好笑。
果然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在对待女人问题上,宣袚一点儿都没有变。
没有感情,只有利用。
不管是对上辈子陪着他从不受宠皇子到太子到登上皇位的自己,还是这辈子跟他青梅竹马、对他痴心一片的凤妧。
果然其实这本儿书的真正主角只有他一个人吧。
冯婉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咳了两声之后,才缓缓道:“殿下看我现在这样子,还觉得我会知道这些事儿么?”
她一句话没说完,又咳了两声。香雪便忙俯身扶住她,小心地给她抚背顺气。
项锐也有些不满地坐到了冯婉的面前来,装模作样地又给她诊脉。
宣袚果然吓得不敢再多说,甚至连问候都不敢再问一句,只屏气凝神看项锐这位“神医”给冯婉诊治。
良久,项锐终于放开了冯婉的手腕儿,照旧还是给宣袚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出去说话,冯婉这才松了口气。
毕竟,装病这事儿也挺考验技术的,她刚刚憋得脸都红了,才能装出来那种久病娇弱的模样来。
宣袚此人,实在不是很好对付,最好的办法就是少接触,一切都交给项锐去处理就对了。
香雪倒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事实上,她从进门之后,就一直没有太在状态,想来是被外头的事儿给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