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后,接过冷值递过来的碗和匕,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的左手腕划了下去。鲜血喷涌而出,钟离澹却不管,右手端着金碗,认认真真的接了一碗鲜血。交给身旁的冷值,「去,喂给你们主子喝下。」
「是!」冷值对这样的操作习以为常,整整四十几天了,他们主子就是这么活过来的。他感激钟离澹的救命之恩,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端到矮榻前,熟门熟路的喂给轩辕爵喝下。
这空档,钟离澹自己拿出白布和药粉,将伤口紧紧
缠绕包扎好。微微的疼痛让他紧皱眉头,细看之下,脸色要比进来时候灰白的多。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轩辕爵终于悠悠转醒。
忽略胸口熟悉的剧痛,眼睛扫了扫钟离澹的方向,「又麻烦你了~」
钟离澹声音清绝悦儿,「贫僧已经说过多次,保你本是我师徒宿命,何来麻烦一说。」
男人对着冷值下令,「你先下去吧,我跟国师有话要说。」
「是!」冷值抱拳转身,出了御书房。
钟离澹再次抗议,「贫僧说过多次,不会接受国师的身份,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男人平躺在矮榻上,眼睛盯着屋顶。悠悠的解释,「那是你的事,但我心里感激你,一定要许你国师之位。刚在大殿上,我已经昭告朝臣,就算你拒绝也没用了。钟离大师终究是要出世的,而你也只能效忠我大俞国,效忠我轩辕爵。」
早在钟离澹舍命救了轩辕爵后,二人就开诚布公了。
他们,都是有上一世记忆的人;
他们,一个是大皇夫,一个是六皇夫;
他们,共同爱着一个女人,却又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合起伙来对付那个女人。
和尚轻叹,抬起右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伤口的位置,仿佛这样做就能缓解疼痛一般,「何必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呢~」
矮榻上的男人挣扎着想起来,却一时没起来。讥笑,声音透着刻骨的凄凉,「说的轻巧。我做的绝,呵!我现在就像个半残之人,无时无刻不受心疾之苦,稍有情绪波动就有晕倒的风险。我做的绝?呵呵,那么她呢,就这么个把个月,孩子都有三个了。真是瞒的我。。。好苦!」
这些抱怨的话,他这一个月已经吐槽过多次,但。。。钟离澹无能为力。
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这场纠葛里,谁又是好过的呢~
想到来意,他不得不提,「离当初说好的七七四十九天还有七日之期,我会尽全力在这七日内将你的心疾控制住,也请。。。皇上你少些情绪波动才好。」
男人没理,闭上眼睛假寐。
现在没有什么事情会引起他大的情绪波动了,除了那个狠心的女人。
。。。
午夜,夜深人静。
住在偏殿的钟离澹,再次迎来了他的劫难。
无声的雷击密密麻麻的打在他的身上,「呃。。。」他盘坐着,努力控制住自己,好让痛苦的呻吟不那么明显。
他手中的念珠飞的运转,心里默念清心咒。。。好让这半个时辰的天谴容易度过一点。。。
雷击之苦到底有多疼呢?他感到身体的每条筋骨都在无限的拉扯,他感到五脏六腑都被揉碎了,他感到全身的气血都在上涌,喉头不断涌上的腥甜越来越难压制。。。
他感叹,还好是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