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罗安也值得被观察。
她本身的外貌条件就挺优质的,虽然第一眼没有江澈长得吸人眼球,可是模样很耐看。她现在不再神经质了,所以少了一种特别的阴郁气质,但阳阳光光的她也别有一种美感。
加上封东语现在是希望严罗安幸福的,所以当然是觉得积极向上又健康的严罗安更美丽啦。
这个世界是古代世界背景,除了她封东语,估计没有什么牵动严罗安情绪的敌人,严罗安应该可以在这个世界过得挺好的。
封东语想到这点,就对严罗安很是放心,不想主动接触她影响她,便只想专注看江澈的情况就好。
江澈还在审视严罗安的外貌,神情越来越专注,封东语真怕他看太多了会爱上严罗安,于是立刻抓紧了一点她和江澈十指紧扣的手,等江澈望向她的时候,立刻假意关心地问道:“公子,你这样一直坐着忍耐很难受吧,要不躺在床上再让大夫处理伤口?起码身体舒服一点。”
这的确是事实,现在又没有什么科学的麻醉药,江澈要忍住大夫处理血淋淋伤口的痛意,还要控制身体尽量不在身体剧痛时动来动去,他还偶尔趁着大夫暂时整理药包,没有对他的脸有动作时,趁机和别人对话,还不怕脸上的伤口撕裂。
这看着就觉得恐怖,他对他自己也太狠了。
江澈现在的身上也生出很多冷汗,脸色惨白,可是眼神依旧能勉强如常,很是镇定的样子:“没事,我能继续。”
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是经历过更痛苦烧伤的鬼,所以身体才能撑得住。
封东语只好说:“好吧,那您先放开奴婢的手,奴婢帮您擦擦汗,您流了好多汗。”
江澈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特别叮嘱:“那我放开,你别乱走。”
封东语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掏出手帕,装作为了帮江澈擦汗时,无意间插在他和严罗安的中间。
这下江澈就只能看到她了,封东语为自己的灵机一动点赞。
接下来的时间,她不是擦汗,就是给江澈喂水,还征询了大夫的意见,给江澈的伤口扇风……看起来特别忙,让严罗安很难和江澈沟通。
她越照顾江澈,就越仔细地看到江澈严重的伤口,越佩服江澈的忍痛能力,哪怕一开始行为上并不是特别关心,慢慢的,也真的希望他真的能舒服一点。
严罗安看着眼前两人渐渐亲密无间的样子,沉默地坐在不远处一张椅子上,眼睛巴巴地看,可是面无表情,谁也看不出严罗安究竟是喜是怒。
旁边跟着严罗安的婢女看了眼江澈,着急地给严罗安说悄悄话:“小姐,江少爷现在正需要人照顾,您怎么不过去啊?”
严罗安无语地说:“这也不需要我帮忙的样子啊?”
婢女又用手肘拱了拱严罗安的肩膀,怂恿道:“那您多和江少爷说说话啊,他现在肯定特别痛苦……”
严罗安更无语地打断:“你没看人家脸上有伤口吗?刚刚应付我已经很吃力了。”
婢女急了:“可您得多主动啊,您年纪也到了,江少爷是您见过的人里最好的选择,可现在江少爷牵着这个婢女,这个婢女又如此殷勤,还特意隔开你们,您……”
“这种情况就别说这些毫无意义的闲话了。”严罗安淡淡地又打断,态度毫不在意。
等江澈的伤口好不容易处理好了,封东语回头一瞧,现严罗安还在,乖乖地坐在凳子上等着他们。
封东语顿了顿,交代道:“严小姐,奴婢先带公子去换衣服。”
“好。”严罗安毫无异议,省心极了。
封东语装模作样地扶着江澈去了医馆,但只是做给严罗安看的,一离开严罗安的视线,她对指路并送干净衣服的学徒说:“这位小哥,我家公子需要换衣服,你能不能帮他……”
江澈没有伤口的手瞬间捂住了封东语的嘴巴,微笑着对学徒说道:“没事,她帮我。”
到了地方,江澈让封东语关好门,便凑近她,难以置信道:“你刚刚是想让别人来帮我换衣服?这种事情不是你的分内之事吗?”他很不自信地摸了摸脸,“你是觉得我现在恐怖,才这样的吗?”
房间里有镜子,他余光看到,便立刻去瞧,现自己几乎半张脸都被布料包裹了,布料边缘的地方,可以看见那里的皮肤青肿,的确很是可怕。
江澈怔然地盯了一会儿,脸色越来越阴沉,忽然轻声说:“怎么办,小鹊,我刚刚忘记问大夫,我这张脸能不能恢复到原样了。”
他浑身血迹,死死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这里的光线又阴暗,镜子本是容易让人感觉恐怖的东西,在这样的气氛下,封东语远远看着,真怕他受到刺激变成鬼。
她连忙安慰:“公子,别怕,大夫会尽力帮您治好的。”
江澈压根没听,细长的手指轻轻盖住他被包裹的右眼,抿着嘴巴怀疑一阵,忽然声音缥缈地说:“一切生得太突然,我竟只关注痛意,也被吓住,后知后觉地才想到现在的后果。小鹊,怎么办,我感觉我右眼的眼睛好像坏死了。”
封东语觉得房间有点冷,双手环抱,说话声音变大,想要乐观一点:“公子别乱想,大夫没说什么啊,只是在立刻包裹处理……”
“哦,我想起来了!”江澈一惊一乍地打断,“他们不说,是因为我一直在交代,他们的医术已经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了,可是对于他们来说,保住性命就行,至于眼睛,他们医术太低,一般都是听天由命的,我的眼睛可能真的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