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这个书中世界里,她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大一19岁小女孩,她完全可以因为遭遇不好肆意啼哭不止,可以心安理得地收获很多安慰。
于是封东语光明正大地在警局中收获了一次足足的心灵按摩,见缝插针地滋润极了。
人生,就是要懂得在巨大的工作压力状态下学会放松。虽然封东语是满级女配,但更是能熟练掌握这个技巧,才能调整好心态去迎接更大的挑战。
因此,一天的警局之旅后,封东语像是去按摩城归来,面色红润有光泽,多多烦恼全忘了;严罗安则像个不得不戒瘾的好赌分子,狼狈又急切地靠近封东语。
封东语现在心情好好,能有多余的精力安抚她,大方地拍了拍贴着她的严罗安,然后拉着严罗安走。
回到宾馆后,封东语说话一套又一套,游刃有余地把刚刚从心理医生那边听的鸡汤小故事,顺势借花献佛,给严罗安当睡前故事听。封东语做女配做多了,很会绿茶套路里“解语花”那一套,语调温温柔柔,随时可以流入人最深的心窝,听得严罗安那是身上戾气越来越少,安静平和地有点像正常人了。
可惜的是,封东语说着说着又困了,可严罗安的眼睛还是大大地睁着,像是精力十足得让人头疼的宠物狗。
纵然封东语再巧舌如簧,此刻也有点败下阵来,疲惫道:“姐姐,我们睡觉了好不好?我有点困了。”
严罗安嘴角勾了勾,似乎有听进去,说了声“好”,就很快就起身把灯都关了。
然而现在的封东语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黑暗中看不见的封东语了,她经过地下室的磨练,和系统兑换了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楚世界的能力,所以清晰地看到严罗安关了灯还是那个鬼样,一双眼睛依旧在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封东语也不知道这个噩梦要做多久,可是既然现在还在梦中,说明女主还是想要继续折磨人的。所以在封东语看来,在黑暗中笑着盯着她的女主,就是在等待猎物露出弱点的笑面虎,随时准备攻击的。
封东语只好起身,啪叽又把灯开了。
严罗安愣住:“你怎么又不睡了?”
封东语用力抹了一把脸,诚实地说:“我怕。”
严罗安好奇:“你怕什么?我不是陪着你吗?”
封东语很想说就是因为有你陪着才可怕,但这话不能马上直说,于是她只能憔悴地说道:“我怕像地下室里一样,忽然这房间也满墙都是虫子和老鼠。”
严罗安有点诧异:“你看得见满墙都是虫子和老鼠?”
她知道封东语能通过听力辨认地下室里的虫鼠情况,但没想到封东语能准确地描述出来,因为每次一有光亮,光亮能照得到的地方,那些害虫肯定会如潮水一样退去的,按理来说,封东语应该看不见,除非是封东语和小时候的她心有灵犀,都有一样的夸张化的想象力。
想到这个又一点一致的地方,严罗安的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封东语难以理解严罗安为什么会更开心,反正在她看来,严罗安是说完那害虫的事情才笑得更开心的,因此现在封东语心里,严罗安变态的情况越来越重了,越来越有可能继续找机会加害于她。
封东语暗暗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猜的,夸张手法。我们不谈那个了,反正我就是怕。”
“那……”严罗安看似是建议,但心里跃跃欲试道,“要不我抱着你?像地下室那时候一样?”
封东语飞婉拒:“不了,这不太好。”
“怎么不好了?这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我知道那种一直睡不着的感觉,非常痛苦,非常伤身体,让我帮帮你吧。”严罗安的眼眸在灯光下微微晃动,神情诚挚,面容干净美好。
温暖的夜晚灯光总是能把人的外貌调和得更柔和一些,更何况严罗安的脸随着讲话,越来越靠近她们两个中间的夜灯下,也显得皮肤越来越亮,越来越润泽了。
长长的头在她的耳边垂下,也掩盖了她轮廓里的棱角和脸侧因为过瘦造成的凹陷,看起来比平时多了一种文静的美丽。
但这可迷惑不了封东语,封东语知道太多,太清楚她面容背后的黑暗了。
“不了,我只想开灯睡下觉,暂时我们还是保持下距离……”封东语不小心说出一点真心话,立刻小心地瞧了眼严罗安,然后飞快地找补,“我总得学着早点坚强一点,不能纵容自己的,你也不能一直陪着我的呀……”
“我当然可以。”严罗安飞肯定地说道,似乎她等了很久这句话,于是有了这个契机之后,她急切地表现着,“你不是说你要陪我健康起来的吗?我也会一直这样直到你完全健康为止,这才刚开始,你完全可以依靠我。”
说到这里,严罗安眼睛一亮,似乎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很有意义也很快乐的事情,还对封东语说:“你的妈妈,也是我的老师曾经说过,我们要学会乐于助人,我们现在就是这样,真好。”
这的确是一件“真好”的事情,如果严罗安的眼神不那么像准备把人吃掉一样过于炙热的话。
封东语无语地扁了扁嘴,微笑道:“冷静一点,健康的心态,最需要平和的心情,你不必特别激动。”
可是严罗安下了床,自顾自地坐到封东语的床上,双手拉住她的手,身体越来越贴近她,吐气如兰,脸上泛着因为过于兴奋而露出红晕,执着到仿若病态一般说道:“我没有激动,我只是愉悦,和你在一起,我很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