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缩在床内侧,手臂轻轻地抱住他,他的身体强壮而暖和。她舒服的蹭了蹭,就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一口他身上的味道,这熟悉气息像冬日大山里的雪松般清冽干净,心也一下变得很安稳。
不久,静谧的房间里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声,媳妇儿已经睡着了。
他是不敢动,自知一向是在媳妇儿面前,没什么自制力的。
头往她的方向转过去,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弯起了嘴角浅浅一笑,轻轻吻了她的脑袋,闭上了眼眸。
屋外寒风凛冽,雪花飘零。
一夜寂静。
第二天,天刚蒙亮,沈宴生物钟醒来了。
缓缓睁开眼眸,看媳妇儿睡得香甜,心里也是暖暖的,轻轻地挪开搭在他身上的手和脚,小心帮她掖好被子,就起床走出了房门。
灰白的天空飘着鹅毛般雪花,屋外的天井上积起了一层薄雪,屋顶上也是白茫茫一片。
他径自往厨房走去。
往灶台上的大铁锅里倒入八成满的冷水,再开始点火烧柴。
在冬天里,每天必须要用大铁锅持续烧热水,才能保证一天的热水供给。
水烧得差不多热了,他就自己先打一盆水去洗漱。
进卧室里换了一套外出的衣服,一出来,就迎面撞见了阿婆。
阿婆看孙子一大早从孟娇房间里走出来,脸色骤然沉了下去,长叹了一口气,“阿宴啊,你怎么……”
又睡到一块?
沈宴懂阿婆的意思,他的脸上微红,略显尴尬,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阿婆,今天娇娇的爸妈要过来,我现在去镇里买肉菜回来。”
顿了一下,又说:“阿婆,娇娇半夜醒来身边没人会害怕的,还是不要分开睡了。那个方面我会有分寸的,阿婆你放心好了。”
阿婆不方便说得太直白,无奈道:“嗯。去吧。”
唉,孙子怎么忍不了呢,又偷偷睡到了一块。等阿婆看到孟娇从孙子睡的客房里走出来,怔愣一瞬,一下子没搞清楚情况,昨晚他们到底是怎么睡的?
孟娇昨天还庆幸自己的妊娠反应不大,今天一睡醒就开始犯恶心,干吐了好几回,才走去洗簌。
早饭时,阿婆给她煮一碗葱油拌面,平常她挺爱吃的,现在只吃了一口,就忍不住又犯恶心。
一闻到油腥味就想吐。
沈宴从外面提着菜回来。临近过年,大埔镇里每天都很热闹,他囤了不少肉类,天气寒冷,也不担心会放坏。
放进去厨房里,一回大厅就看到孟娇正对着桌底下的痰盂在干吐。
大步走了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媳妇儿,很难受吗?”
她点点头,泪花都出挤出来了,一直干呕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