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纳闷不已。
推开了屋门,外面月挂高空,蛙叫虫鸣,都不知道现在是晚上几点。
蓦地她想到了什么,又回到屋内,进去厨房里掀开锅盖,还是中午在保温的饭菜,阿婆下午回来没吃?
这到底去哪里了?
一个人呆坐在天井的藤椅上,静悄悄的,空荡荡的屋里就只有她一个,感觉很茫然。
许久,回到他的房间,从书桌上拿写了一张留言条,放桌面上,用压着,想着他回来后可以看到。
心里莫名忐忑不安,这么晚都没回来,也不知道生什么事了,这年代没有手机,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一路走到知青大院。
经过前厅时,里面空无一人,每晚聚集活动已经散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进去房间,徐冬冬坐书桌前点着马灯在读书。
看到孟娇终于回来了,也松了一口气,把书合起来,带着怨气开口道:“孟娇,你跟那个沈宴到底怎么回事?他今天早上到知青大院找你来了,我不肯告诉他,你都不知道他的脸色有多可怕,恨不得把我宰了。又不是我把你藏起来的,你说他这男人是不是不讲道理?所以你别怪我把你的事告诉他,其余人我可没说。”
孟娇一屁股坐床上,笑眯眯地说:“没事,他找到我了,我跟他和好了。”
敢情是他们私下搞对象,昨天闹别扭?
徐冬冬白了她一眼,没声好气地说:“真搞不懂你们,昨晚哭得那么厉害,现在又是甜蜜蜜的,累不累人?”
孟娇笑了笑,往床上一躺,歪着脑袋对她说:“冬冬,你就不知道爱情的滋味吧,以后你就知道了。”
徐冬冬一噎。
她喜欢的是6源,6源不喜欢她,单恋里只有苦涩,还有啥滋味,又把书打开,淡淡开口:“懒得理你。”
躺了一会,就提着桶起身去洗澡,心里一直纳闷沈宴和阿婆去哪里了?
今天下午睡多了,晚餐又没吃,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挠着头,有一股想立刻跑到他家去看一趟的冲动。
想想又躺下,现在没公开关系,也没结婚,大半夜跑到他家去,这样太不妥当了。
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还是被徐冬冬叫起床。刚离开床,又懒懒地倒回去床上。
徐冬冬看她这副赖皮的模样,简直无语死了,大声喊道:“孟娇,你还不起床,起晚了,早餐就没有了!”
孟娇抱着被子不为所动,心想肯定又是稀饭,黑馒头,蒸地瓜这些早餐,已经没办法动摇到她了。
徐冬冬对她是恨铁不成钢,拉着她的被子,生气道:“孟娇,你给我起来,再不起,我可要打你屁股了。”
孟娇眨眨眼,惊讶地看着徐冬冬,心想,如果妈妈还在的话,是不是也会像她这样每天生气地喊起床呢。
应该不会,印象中妈妈可是很温柔的女人。才不像徐冬冬那么凶。
最后不情不愿地爬起床,洗漱之后,就去大厅里吃早饭。
无精打采地坐餐桌前,吴婶瞥了她一眼,端来了一盘玉米饼,又大又圆,还冒着热气。
孟娇眼眸一亮,伸手去拿了一个,烫得两手交换,小口咬一口,特别好吃,比黑馒头好吃多了,其实吴婶厨艺还可以,就是做馒头的面粉买的是便宜的那种,做出来的包子或馒头都黑,又粗糙。
玉米饼就特别好吃。
白糖不舍得多放,味道淡了一点,也是不错的,至少不是馒头。
大家都忙着吃,老规矩一人一个,一盘玉米饼就没有了,她又喝了半碗稀饭,肚子才不会饿。
跟着大伙去集合前,吴婶叫住了她,“孟娇,你过来一下。”
她疑惑地走过去,只见吴婶用碗装了一个玉米饼悄悄地递给她,“给,就知道你这丫头没吃饱,玉米面没有了,下次吃要下次赶集再买了。”
她是意想不到呀,眼眸亮了亮,接过玉米饼,笑眯眯地说:“吴婶,你太好了。人美心善,厨艺高,简直是我们劳动妇女的好榜样呀。”
吴婶哈哈一笑,“整个知青队里就你嘴甜,我都三十多岁还美个啥?夸再多也没用,就剩一下了,吃完赶紧去集合。”
她笑着哦一声,就坐下来咬着饼,吴婶人也挺好的嘛。
到了晒坝,在人群里没有看到沈宴的身影,他今天没有来。
心里有点失落感。
如果有手机就好了,这个年代通讯不达,交通也不方便,脱了联系,真的不知道到哪里找了。
她跟苏瑶一起去割稻谷,苏瑶动作麻利,一会就过了她了。
水稻田里的水已经干枯,泥面干燥,连稻谷的叶片都变黄了,也没有人提比赛的事情,大家都在埋头苦干,一心想着早点把稻谷都收割完,就可以休息两天。
晒坝上铺满了稻谷,金灿灿的一大片,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忙乎着。
没有沈宴帮忙掩护,今天是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心里老是惦记着他,有欢喜,也有期待,现在更多的是担忧。
傍晚收工之后,小屁孩跑了过来,咧嘴笑着喊:“娇姐姐,我们一起回家了。”
“来了。”她笑笑,把镰刀和帽子归还之后,洗了一把脸,热得脸红彤彤的。
看到不远处的苏瑶一家站着等她,她笑了笑,就小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