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治了灵儿,鬼谷子便开始为北陵夜把脉,得知北陵夜中的是花落圆月,从药箱中拿出一颗雪白的莲花。
这莲花与别的莲花有几分不同,整个花瓣是透明的恍若冰一般,不用多想,便知这莲花必定很珍贵。
“这是冰莲,是老夫自千年冰山上采的,能解花草之毒,花落月圆虽然是奇毒,可也是花草研制之毒,你把这冰莲吃了,自是能解了你身上的毒。”鬼谷子道。
北陵夜接过冰莲,道:“谢过师伯。”鬼谷子是灵儿的师伯,他自然也得尊称一声师伯了。
北陵夜吃下这冰莲,只觉得口中一阵冰凉酸甜,甚是爽口,身体的疼痛也瞬间减轻了不少,果真是个珍贵的好东西,其实这些日子他身上的毒,已经在隐隐作了,时不时会有一阵疼痛,可是为了不让灵儿忧心,他一直强忍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过了许久,鬼谷子为灵儿取出银针,然后把脉道:“这毒总算解了。”可是也耗去了他大半生的内力。不过也许是白柔在天之灵的引导,总之他救了灵儿,死了也有脸见白柔了。
这一夜,是那么的寂静,鬼谷子拿出琴,抚了起来,大家静静的听着,灵儿体弱已经熟睡,北陵夜静静的守着她,悠扬的琴声回荡在夜里,伴随着各种动物的鸣叫,成为一和谐悠扬的曲子。
四大自弟子听了琴声也赶了过来,别人不知道,他们知道,这绝境,乃是生死劫,鬼谷子是不会轻易弹奏的,除非生大事,他们赶来见平安无事,也静静的侯在门外。
突然,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声音,琴弦断,众**惊,闯进屋子,看向鬼谷子时,他嘴角淌出一丝鲜血。
灵儿也被惊醒,北陵夜和灵儿慌忙来到鬼谷子跟前,北陵夜一个飞身,前去伸手扶住虚弱的鬼谷子,灵儿眼中透着不可思议,看向鬼谷子,师伯为了救她,舍了性命。闭上眼一行清泪滑落,她终究是害了这位师伯。
“师伯,你为了救灵儿,却舍了自己的性命,你要灵儿如何受的起呢?”灵儿哭道。
鬼谷子笑着看着灵儿,虚弱道:“丫头你莫要哭,今日师伯救你,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师伯高兴,许是你师傅她原谅了师伯,在天之灵将你引到这来。”他倒是希望这真的是白柔在天之灵的保佑,不论真假,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在这山中等了十二年,就是希望有一天白柔能原谅他,重新回到云梦山,可那丫头竟然恨他恨到这般地步,纵然死也不回来。
鬼谷子只觉的很累,眼睛慢慢的闭上,朦胧中,他看见师傅和白柔在不远处等他,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微笑。
看着仙逝的鬼谷子,灵儿不住的哭泣,虽然与这师伯相处不过一日,却因她而死,心中既愧疚,又心疼这位苦命的师伯。
众人静静的看着,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四位弟子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过一句话,他们知道师傅的心愿了了,这样已是无憾了,生活在这云梦山中,他们已看淡了人世间的冷暖,功名利禄,生死由命。
三日后,众人将鬼谷子安葬在一处山谷里,灵儿等人也该离去了,依旧是当初的梅林入口处。
灵儿歉疚的看着自己四位师兄,微微颔道:“灵儿就此告辞了,还望各位师兄多加保重。”
众人看见灵儿依旧是心事重重,想来心中的结依然化不开。
“灵儿不必歉疚,师傅等了这么多年,就是等着小师叔来找他,小师叔去了,却安排师傅救了你,也让师傅心中不再歉疚,安心的去见小师叔了。”苏羽墨安慰灵儿道,跟了鬼谷子这些年,他自然是知道师傅心思的。
其它三人也开口安慰,二师兄书狂爽朗道:“是啊,小师妹,不必再歉疚了,日后若是有用的到师兄们的地方,只管前来招呼一声便可,我等必会前去相助。”大家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师妹,打心眼的里喜欢的。
灵儿已经哭了三天,北陵夜心中自是心疼不已的,北陵夜为了上前逗她开心,故意道:“二师兄,若是想你的酒了,怎么办?”
“没有了,我的酒全让你喝完了,哪里还有啊?”二师兄书狂慌忙应道。早知道就不把酒给这臭小子尝了。
众人随即大笑起来,书狂嗜酒如痴,要他不喝酒,简直会要他的命,那些酒都是他幸苦四处寻来的,被北陵夜拿去那么多,自然心疼极了。
灵儿对着苏羽墨道:“墨哥哥,你若是有时间就回去看看相国吧,他老人家很是想念你。”
之前有时遇到相国跟皇兄讨论国事,可自从苏羽墨离家出走,再无消息之后,看见相国比以前少了些生气,许是真的老了。其实自己也有许久不曾回齐国了,也不知道皇兄好不好?
“我知道了,过些日子,我会回齐国看看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苏羽墨回道。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本书,递给灵儿道:“这是本门医谱,你若有兴趣便看看。”
灵儿点点头,接过塞进怀里,不再说什么,转身来到北陵夜身边。
北陵夜将灵儿抱上马,自己也翻身上马,抱拳道:“四位师兄告辞了,后会有期。”说着便策马离去。众人也上马跟随。
“北陵夜记住,好好对灵儿,不然我会将灵儿带走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云梦山中,北陵夜听的出这是苏羽墨的声音。
“你放心吧,你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北陵夜回道,下意识的将灵儿搂的更紧了,加快马离去。
圣国的云城离楚国最近,所以要回汉国,需从楚国走。
灵儿看着这方向不是回圣国的,转过头,看向北陵夜道﹕“夜,这不是回圣国的路?”这人倒是连方向都分不清了。
北陵夜扯出一抹笑道:“我自是知道,这是回汉国的路。”那个什么圣国,让它见鬼去吧。
“我不能跟你回汉国,你快停下马。”灵儿急忙道,不停的挣扎。
北陵夜怕灵儿摔下马,急忙勒住马绳,跳下马,将灵儿抱下,众人也停下马,跟着下了马。
北陵夜冷冷的盯着灵儿半响,这该死的女人,事到如今还不肯跟自己回汉国,究竟是为何?北陵夜斜眼瞟了童影一眼,童影立刻上前,抽出剑,跪在地上,将剑双手举过头顶,对着灵儿道:“属下冒犯姑娘,请姑娘赐死。”
灵儿瞪着眼看向童影,不明白他是何意?
“当日是童影劝你离开的,若是你不跟本王回去,童影就在你面前自刎谢罪。”北陵夜冰冷的说道,他知道只有这样灵儿这丫头才会跟自己回去,她心善,怎么舍得别人为她受累。
灵儿有些气愤,北陵夜每次都能掐住她的弱点,威胁她,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只得无奈的摇摇头,童影当初劝自己离开,可是为这人好,这人倒好,却要童影自刎,他身边这些人竟总能对他唯命是从。
不过也幸好如此,否则以北陵夜的脾气,北陵夜的性子,到不知道要吃多少亏了,灵儿走到北陵夜跟前,道:“你这人总是这么蛮不讲理。”
北陵夜露出满意的笑容,知道这丫头认输了,重新将灵儿抱上马,众人也跟着上马,一行人前往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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