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者也没那么蠢。他们脑子里还是人，能听懂话里的弯弯绕绕，更比普通半兽人有更强的力量，能够反杀人类。
但那些普通的流浪动物呢？
而就算失控者不会轻易被杀死，反抗也难免伤害到联邦公民。这些联邦公民更有理由上报联邦，煽动舆论。等事情闹大，这事更不好处理。
林学完全想不到，人心竟然这么难测。
身旁有人对此义愤填膺，骂那些故意来杀失控者的凶手。
收猫粮的羊驼半兽人却是叹了一口气，“有些人，的确就是纯粹的坏。可有些人吧，心理也不好受。家人无缘无故受伤，被砸了店铺，失控者却因为变成动物，逃过了联邦法律。有钱赔的还好，有些本来就没几个钱，联邦又不追究亲属责任……”
这事是真的很难理清楚。
追究责任了，只怕亲属躲得更远。可要说不追究，这钱联邦又不肯出。真计入失控者的账户里，那得猴年马月才等到赔偿款？
就说龙猫欠着基因优化中心的那一钱，基因优化中心那么大的组织都讨不回来。
更不说受害者们。
人在极度低谷时，要么向内攻击，就是自杀。要么向外攻击，杀害那些流浪失控者们。
后者做法不被大家接受，可前者做法也同样不值得。
“那法律都不管吗？”一名猫耳少女不禁问。
“怎么管？”羊驼半兽人早就把这些弯弯绕绕给弄清楚了，“动物没有人权。”
猫耳少女沉默。
“现在围起来也好。他们不愿意住监狱，那就围起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羊驼半兽人两只蹄子敲打屏幕很快，几下把林学带的东西都登记完了，“要是有谁故意进去，死了也是自己活该。”
林学看了看维持治安的巡逻机器人，又看了看在广场上仍然唠嗑、下象棋的大爷大妈，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虽不能解决问题，可已经能做到暂时的安定。
第47章一个人
张大猫离开的第二天。
晚上。
太思念张大猫，林学真的学不进脑子。
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学只好找杜勤明，咨询一下学霸的学习技巧。
自林学乔迁居后，杜勤明就去大学报道。
九月正是大学军训的日子。而且联邦重视武力，军训都是实打实的体能训练，还把实战课加进大学课程，并将贯穿整个大学阶段。
再看杜勤明，林学差点认不出来。
屏幕里的杜勤明变黑了许多。为军训方便，把盖耳的中长剃成了平头。应是刚训练完，身上只穿了一件汗湿的背心。那饱满的肌肉很难和学霸的标签联系在一起。
若有人说杜勤明是个军人，林学是相信的。
杜勤明都还没来得及开口，站在杜勤明身旁的猴子半兽人就嬉笑着抱住了杜勤明的肩膀，“哎呀，这是杜勤明家里藏的小可爱吗？嫂子放心，我们一定帮你好好照顾勤明哥哥。”
不等猴子半兽人再贫，杜勤明捏着猴子半兽人的后脖颈，就把人从自己身上撕了下去。
虽有猴子半兽人没用力的因素，可作为一个纯人类，随随便就把另一个身高相近的人单手提起来再放下，实在不容易。
林学每次觉得自己变强了，杜勤明一定会以纯人类的身份给他一点打击，告诉他还有很长的路要继续提升。
可看到杜勤明在大学宿舍相处融洽，林学作为朋友真的很欣慰。
“是学习遇到困难了吗？”杜勤明按住聒噪的室友，走到阳台。
林学瞧见被关在门里仍张望不停地猴子半兽人，有些想笑。可视线再落回这个空荡荡的家，想起离开的张大猫，心里又恢复难过。
“嗯。”林学把小学教材拿出来，“到了小学就有些难了。转不过弯来。为什么你们这里小学课本就一元二次方程，还开始涉及函数了？”
“函数又不难。”杜勤明一脸的疑惑，“不趁着小学掌握基础知识，大学怎么做机甲？”
联邦的大学几乎是实操课，毕业就能开始工作。而由于战事持续不断，大学还要教保命知识，绝地求生知识。
中学往下的岁数太小。而工作后，脑袋就转入职场斗争，加上岁数不断变大，脑袋没那么好使，更没有了年少时那股狠劲。
等开战，大学生就是全联邦最适合的后备军。
林学：“……”
原来函数叫做基础知识。
他却无法反驳。
杜勤明想了想，道：“可能你学习方法不太对。”
有些人闷头看书，就能看到三维世界，在脑海里构架出一座罗马殿堂。有些人就得实践出来，需要有现实的回馈，从堆砌罗马殿堂中慢慢掌握方法。
每个人都要学会别人的方法，总结自己的方法，这样才能真正学到知识，而不是背下资料。
杜勤明给林学介绍了一个软件。
用游戏仓登录，到虚拟课堂学习。虚拟课堂不仅讲课，里面还有智能aI，真人教师专门答疑，更有课后作业让学生巩固知识。
林学觉得这个方法好，同时又不禁问杜勤明，为什么一开始没告诉他这个方法，而是给了他一堆儿童读物。
原以为杜勤明会说出，基础要自己打才牢固等鸡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