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面无表情道:“嗯。”
乔娜心里便有说不清的失望。单释今天明明暗示过晚上要来找她的,她还特意开了一间单释隔壁的房屋,便于两个人偷情,可现在……乔娜恨恨地瞪了一眼已经醉成一摊烂泥显然不能行事的单释一眼,愤愤道:“没事!”
随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容初冷眼瞧着这莫名其妙的举动,之后也没说什么,扶住左摇右晃的单释,打开了门。
玄关处的灯被“啪”的一声按开了,室内顿时灯光大亮。地上铺着考究的大理石瓷砖,在灯光下反射着钻石般的光彩,显得满室光华,熠熠光辉。
怀里的人不断扭动着身子,浑身火热。容初按住单释不安分的手,低头看着他微红的脸,没有想到这人喝醉酒之后竟然是这副德性,和他平时没有喝醉时成熟稳重的形象大不相同。
单释的眼尾像是被染上了胭脂似的漂亮,容初捞住他不断往下滑的腰,心里想着这人平时看起来硬邦邦,怎么这个时候就像是条泥鳅似的没有骨头?
单释一身酒气,呼出的气息很热,那种热气源源不断的喷洒在容初耳边,不知道怎么回事,惹得容初有点心烦意乱。勉强把人搁在沙上,容初随手脱掉了自己的外套。
容初里面只套了件T恤,外套一脱便立刻露出了胳膊上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来。单释倒在沙上,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嘴里在嘟囔着什么,容初也懒得去听,只在脑子里寻思自己要不要去洗个澡,却没看见坐在沙上的单释眼睛偷偷的睁开了一条缝,在容初看不见的地方直勾勾的盯着他青涩活力的脸庞,那眼神仿佛要把他吞吃入腹。
容初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再洗澡比较合适。于是弯下腰来把单释打横抱了起来,还在手里掂了一下,没想到单释平时看起来劲瘦纤细,体重倒是不很轻,估计肌肉重量比较大吧。
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床上,容初起身要走,却不料床上喝醉的人突然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角,嘴里还喃喃的说着什么,容初没有听清,便俯身把耳朵凑近了些,于是就听到了零零散散的词语,语气里还带着愤恨:“臭女人……勾引……心怀不轨……”
容初怔了一下,旋即便想起方才在隔壁出现过的女人,脸色微沉,盯着单释问道:“你是在说那个姓乔的女人吗?”
单释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一张俊脸红通通的,眼中含泪,哭诉道:“她勾引我……”
剩下的话又是听不清了,即便如此容初也能够明白他想说的话。听声音,隔壁那个女人还没有离开。容初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单释是盛世的影帝,更是现在娱乐圈炙手可热的明星,不知道有多少媒体,狗仔等着抓他的小辫子,更是期待着能够爆出来一些头条闻。他走到窗户边往下面看了看,刚才进酒店时就见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现在其中一个抽着烟的还在下面守着。整张脸都被口罩帽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用想也知道是狗仔。而现在的酒店走廊里也不知道还隐藏着多少个潜在的狗仔……
这种情况下,如果把醉到不省人事的单释一个人扔在这房间里,一旦隔壁那个乔娜趁虚而入,对单释做点什么,再恰巧被狗仔拍到的话,单释的名声可真的就毁了。
思考这些只用了短短的一两秒钟,容初便在心里果断的下了决定。
留在这里,以防万一。
想通了之后,他拿了块毛巾放在热水里,等到它彻底被浸透之后捞出来拧了几把,然后把热毛巾敷在单释的脸上。
他是觉得单释今晚喝了这么多酒,明天起来肯定头痛,想去给他煮一些醒酒汤,没想到才刚刚走了几步路,单释就在后面喊了一声:“你要干嘛去啊?”
容初连忙回头,只见单释拧着眉坐在床上,先前额头上敷着的热毛巾早就掉下去了。容初连忙上前一步把毛巾拿起来,免得它弄湿了被子。口中说:“你别乱动,用这个擦擦脸会好很多……我不走,就是去给你煮些醒酒的东西,让你喝了好受点。”
单释这才算是放下心来,又倒回床上睡觉了。容初在旁边观察着他,看他没有想要呕吐的迹象之后,才又转身走了出去。
几乎是容初脚步消失的瞬间,床上原本紧紧闭着眼睡着的人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把煮好的醒酒汤喂给单释喝了一些,容初又把用过的东西都收拾好,然后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在单释身边躺了下来。
这个酒店设施很齐全,服务也很好,床又大又软,棉被更是轻的像云彩一样。这几天拍摄压力比较大,容初经常觉得不够睡,几乎是刚沾着枕头就被睡意淹没。
夜渐渐深了,窗户被打开了一条缝,有风顺着缝隙钻进来,吹得窗帘鼓鼓的。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之后,本来应该早已经睡着的人在黑夜里悄无声息的睁开眼。
单释慢慢的坐起来,然后俯下身,长长的睫毛微颤,聚精会神的观察着正陷入香甜梦乡的大男孩。
容初的容貌很显小,睡着的时候非常像一个乖巧的孩子,睡相恬静美好,连呼吸都是轻柔无比的,仿佛是怕惊动了窗外的飞鸟。从窗外泄过来的光线洒在他脸上,让人很轻易的便想到了坠落人间的天使,有着至真至纯的心灵,让人仅仅是看着,就能生出无限希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