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舟虽然是头名,可他毕竟年轻,才中了秀才没几年。
李秀才就不一样了,李秀才考中多年,在十里八村都非常有声望,很多人都是他的学生。
她们这般冒然上门,不仅讨不到好,说不定还会被人倒打一耙。
李氏仔细想了想,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只是,这口气她实在是咽不下去。想到这里,她看向了周氏,问道:“刚刚你是听谁说的,一会儿咱们带着她一起去。”
周氏立马道:“听大伯娘说的,不止她,村里有好几个人都在说。”
听到王氏的名字,李氏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说:“好,一会儿叫上她们,去李家村理论理论。”
柳棠溪一听是大房那位,立马觉得这事儿不靠谱。这些时日,她也听说了不少大房那几位的作风。想必以大房那边的性子,在关键时刻绝不会帮她们。
“娘,您觉得大伯娘会向着咱们吗?”柳棠溪问出来李氏的顾虑。
李氏抿了抿唇,说:“就算她不向着咱们,不还有旁人吗?咱们不叫上她就是了。”
柳棠溪道:“娘,且不说她们愿不愿意跟咱们去,就算是愿意跟咱们去,当面去跟他们对质,可他们仍旧可以说自己没说过。不仅如此,还能反过来说咱们诬陷。毕竟,那位可是个秀才。”
听到三儿媳的分析,李氏气得拍了拍大腿,说:“老三也是秀才,咱们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柳棠溪察觉到李氏态度有些松动了,连忙抱住了她的胳膊,细声细语说:“娘,其实这事儿已经过去许久了,儿媳听说,如今外头很少有人再提及我的身世问题。不仅如此,大家还在羡慕娘呢,说我会刺绣、又识字,都觉得我应该是大户人家出身。是不是呀,二嫂?”
周氏听柳棠溪这般说,点了点头,说:“的确是这样,这几天我出去大家都在夸你,跟之前完全不同。”
“是吧?若是咱们此时再提起来,反倒是勾起来大家的回忆,有人再次借此来说我。”
一听这话,李氏脸色立马变了,担忧地看向了柳棠溪,说:“真的会这样吗?”
柳棠溪知道,李氏今日不会再去了,所以,笑着说:“娘,您想想,咱们十里八村就李秀才和相公两个秀才,咱们两家要是闹起来了,肯定在附近就传遍了。别人定要问问到底是生了何事,一问,李秀才那边再一编排,不就被人知道了么。”
听卫寒舟的言语之间,李秀才并不是个君子,未必做不出来抹黑他们的事情。
听到这些话,李氏有些后怕,说:“哎,还好你劝住娘了,娘差点就害了你。”
柳棠溪笑着说:“怎么会,娘和两位嫂嫂是想帮我。错就错在那些乱嚼舌根的人,跟娘无关。”
李氏也明白这个道理,可说到底还是觉得生气。
“哎,那李秀才也是读书人,他们家的人怎么这个样子啊?”
张氏也在一旁叹气:“是啊,就算三弟没看中她家叶子,也没必要这般在背后说三弟妹。”
周氏撇了撇嘴,说:“他们家人就是坏,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啊。”
说着,周氏开始吧啦吧啦说起来李秀才家的事情:“那个叶子也是个爱慕虚荣的,之前三弟在他们家读书的时候,她也没看上三弟,后来见三弟成了秀才,这才巴巴过来了……而且,听说她还给自己改了名字,叫啥絮,真不知道这柳絮咋就比叶子高贵了?那柳絮烦人得紧。”
柳棠溪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三弟妹,你知道?”周氏问。
“古代有一位大才女,把纷纷扬扬的雪花比作了柳絮,自那以后,咏絮之才便是指在诗文创作方面有才华的女子。”柳棠溪解释。
听完柳棠溪的解释,周氏冷哼一声,说:“啥?才华?我呸!我听说那姑娘就不识几个字,哪来的才华?”
被周氏这么一打岔,众人又坐了回去,不过,脸色都不大好看。
柳棠溪想了想,说:“娘,您也别气,身子是自个儿的,气坏了还要吃药,多不划算。”
“哎。”李氏再次叹气。
“您想啊,他们家想把孙女嫁过来,结果没成。后来想在背后诋毁我,结果又没成。所以,是不是他们应该更生气啊?”柳棠溪宽慰李氏。
几个人琢磨了一下,的确是这个理儿。
李氏心里的气顺了一些。
不过,周氏还是说了几句柳棠溪:“三弟妹,你呀,还是太善良了。要是我,早就冲上门去骂他们了。真是不要脸,没抢到男人还背后说人。”
柳棠溪想,她虽然性子比较淡,不太喜欢跟人争执,但也不是真的一味的良善。她的良善只对那些对她好的人,其他想捅她刀子的人,抱歉,她不会再忍。
只不过,打蛇打七寸,她不想自己没解决麻烦不说,还惹了一身腥。既然对方敢在背后如此说她,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有一件事情,在看书的时候她就一直怀疑,今日听到这事儿,却是更加怀疑了。
“娘,您刚刚说您救我那日看到了李家母女,是怎么回事啊?儿媳怎么没什么印象了。”柳棠溪问。
这事儿她是真的不知道,原主的记忆中也没这一点。
听柳棠溪问她李家母女的事情,李氏脸色不太好看,不过,她还是跟儿媳说起来那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