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祁蕴很快就将自己的猜想否定,谢琼乐要是来为古思域送别,就不该是这副遮掩行踪的打扮,而此时,谢琼乐脸上企求的水雾的目光还未收敛,古祁蕴一瞬间就觉察到了不对劲。
“公主殿下。”
谢琼乐深知自己要同古思域和古祁蕴的车马出京,必然是不能瞒着古祁蕴。
谢琼乐直言不讳地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古祁蕴,她心尖悬着一根丝线,那根细丝摇摇欲坠,随时会因为古祁蕴的拒绝而断裂。
“古少将军可否带我一同去漠城。”
她的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古祁蕴,古祁蕴能看得出她眼中饱含着恳切。
这种眼神,他在征兵之时见过许多人的眼里都溢出过这种情绪。
“好。”
不问缘由,不顾后果,如此简单地就答应了。
谢琼乐呆滞地盯着他,生怕自己方才所听到的那声允承是幻听,是假的。
“兄长!”古思域鲜少见他如此鲁莽,惊喝着想要拦住,“你可曾想过我们私带公主离京是多大的罪责吗?”
古祁蕴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不忍的眼神流连过谢琼乐咬着下唇的唇瓣。
他这辈子能为她做的事情,或许只会有这一件。
若是皇上怪罪,他会一力承担,不牵连古家。
“古少将军,只要您肯带我离开京城,我可以不去漠城,不牵连古家。”
可谢琼乐不跟着他们一同去漠城又能够去哪里呢,她生得柳夭桃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又怎么能够在这个阴险的世道存活下去。
古思域实在难以想象,千娇万宠的公主会因为何种因由冒上生命危险也要离开京城。
莫不是陛下为她选了一门不合心意的婚事?
女子嫁娶之事关其一生,可陛下如此宠爱谢琼乐,又怎么会强迫她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夫婿。
不是婚姻之事,又会有什么样天大的事情能够逼得谢琼乐要逃离京城。
“公主不必多忧,臣既答应带公主回漠城,必然护得公主周全。”
马车已经行了半程,再想回头也很难了。
古思域虽忧心带谢琼乐离京会祸及古家,她生长在大漠,耳濡目染的是侠肝义胆,出手相助。既然连兄长都答应了谢琼乐要带她回离开京城,她也不会同意让谢琼乐独自流浪,也会尽力护着她。
只是若是谢琼乐反悔了,她也能寻法子将她送回京城。
这几日不知是水土不服奔波劳累,谢琼乐的脸色并不好看,总是病恹恹的。
“思域,谢谢你。”谢琼乐并不想回京,她如今所能做的,只有离开京城,让季成安不能再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