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没用东西,只是抓着自己身上的裙摆,神色不解地听住持继续讲下去。
“太后娘娘要公主来见贫道,是要贫道拜托公主一件事。”
太后娘娘若是有事要吩咐她大可直接召她到祥安殿一见,这七拐八拐地还得绕个圈子。
“太后娘娘要公主保住衡王殿下。”
“衡王?”谢琼乐未曾料到会在这里听到衡王谢潜延的名字。
“我如何保得住衡王?再说,衡王做了什么需要人来保住他?”
她不过区区一个公主,一个小女子,如何保得住一个候王。若是衡王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那也该是他的母后,太后娘娘亲自出手护住他。
谢封仁如此孝顺德祥太后,又是兄友弟恭的皇帝,不会对衡王赶尽杀绝。
这又该从何说起。
住持微微点头,将佛经放在一边的略有年头的木头桌上,转着手里的佛珠娓娓道来:“衡王殿下并未做伤天害理之事,只是负了一个人。”
负了一个人?
据她的了解,这位衡王至今未成亲,没有妻妾,没有子嗣,负了一人,又是何人?
谢琼乐脑子里疑窦横生,百思不得其解。
住持似乎是读懂了她的想法,为她解释:“当年衡王与季府家的小姐私定终身,陛下却为季家小姐指定了婚事,因而阴差阳错嫁给了李府家的少爷。”
季名姝与衡王谢潜延。
谢琼乐瞪大了双目,不敢置信地凝视着云淡风轻的住持。
“忠孝侯痛失爱女,对衡王殿下积怨颇深。季府小姐殒命是为难产,而季府小姐,在成亲之前就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
住持的话语委婉,可谢琼乐还是听出了言下之意。
他的意思是,季成安,是季名姝与衡王的孩子。
谢琼乐被惊讶得说不出话,若是如此,她与季成安岂不是成了堂兄妹?
有情人终成兄妹。
“你确定,季成安是衡王的骨肉。”谢琼乐颤抖着唇才把这句话说出口。
“贫道并不知道季公子的身世,只是太后恐忠孝侯会对衡王殿下下手,故而委托贫僧将此事转达于来寻贫僧之人。”
忠孝侯要找衡王索命早该动手了,又怎么会拖到现在?
太后娘娘莫不是多虑了。
“那我又能做些什么呢?”谢琼乐喉咙干涩,惊讶这桩秘事在京城一点风声也没有。
“衡王殿下若是不对季公子的身份起疑,忠孝侯不会动手。”
一旦衡王对季成安的身份产生怀疑,那么京城就会满城风雨地传出季名姝贞洁不保,婚前浪|荡的言论,于季名姝是羞辱,于季成安也是。
忠孝侯为了护住女儿唯一的骨肉,维护他的前程名声,只会暗自对衡王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