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将江尾造船厂转化为市属企业,反正最大的债主是江尾的银行系统,就算是债转股了,这是杨启航的杀手锏,也是最后的大招,只有尽快搞定这边,她才能战胜对手获得入常的入场券,所以不得不提前使出。
丝毫不起作用。
江尾市领导班子开会讨论,拒绝了杨副省长的提议,并且厂里职工进一步闹事,一辆大巴拉着几十口子人去了省城,好在被及时拦下,没有造成进一步后果。
更大的风波还在后面,网上突然爆出几张图片,是杨启航和易冷在海边私会宴饮和拥抱!
所配文字是“中年人的爱情如此浪漫”。
郎才女貌,何等般配,如果他们只是普通人,那么一定会得到祝福和赞美,但是两人的身份在这摆着,注定这是一场比大自然的暴风雨更加狂飙的舆论风暴。
杨启航在第一时间报警,警方介入,查到照片是一个摄影爱好者用长焦镜头拍摄的,此人没有任何背景,也不存在故意,就是凑巧了,经警方批评教育后放了,但网上的舆论却有人推波助澜,趁机搞事。
有人说杨启航保养男小三,更有甚者说她私生活糜烂,年轻时就当过第三者,还生了一个野孩子什么的。
上午,,江尾市第一招待所,高级套房客厅里,杨启航在来回踱步,她想不通,至于这样给自己泼脏水么,这帮人还有没有党性,有没有人性。
秘书于幼薇轻轻敲门,她把易冷带了进来,这还是易冷第一次到杨启航房间里来,为了避嫌,于幼薇留下来帮他们泡茶。
易冷坐在单人沙上,旁边的茶几上摆着一部电话机,这是酒店的配置,实际上没人会用。
也许是职业病犯了,易冷随手就把电话机掀起来看底部,自然是看不到任何窃听器的,但第六感让他觉得电话机一定有问题,索性拿出多功能刀,将电话机壳子拆开了。
里面装着一枚电子器件,显然不属于电话机本身。
易冷一言不,拿出微型手电,继续检查了卧室洗手间各个容易装摄像头的位置,均有现。
一堆零件摆在面前,杨启航陷入了沉思,是谁在对付自己,她不得而知,江尾已经不是个安全的地方,这一点可以确定。
“你的十个亿什么时候能到账?”杨启航问易冷。
“随时马上。”易冷说,“不但有钱,还有第三方的加盟,我说服了欧氏加入这场游戏。”
说来也巧,手机响起,易冷看了一下来电,赶紧接了:“大姑父您好……”
打完电话,易冷又说:“招商局也愿意加入,到底是杨省长的老单位啊,就是给力。”
杨启航是提过这茬,但人家婉拒了,她觉得这是易冷的功劳,没听人家一口一个大姑父喊的亲切么。
易冷却觉得这是杨启航的努力成果,大姑父那层亲戚聊胜于无,不会为自己这个内侄出大力的。
反正不管怎么样,有招商局和欧氏的名头,再有易冷的十个亿,杨启航就有了一战的资本。
“换个地方住吧。”于幼薇说。
“不,我就住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杨启航这话说的霸气十足。
“要不要从警卫局借几个人?”于幼薇还是不放心。
“那是违规操作,是给对方送把柄。”杨启航沉吟道,“这样,易总你找带几个人,在一招开几个房间,也方便随时商讨。”
“好的。”易冷脸色凝重。
“上回那个地方很安静,我还想再去一次。”杨启航说。
“我开车送您。”易冷说。
易冷用自己的车送杨启航去海边,他是跟踪盯梢的老手,现后面起码有三辆车在轮换着跟踪,天上还有一架无人机在跟拍。
中途杨副省长让易冷转机场:“我记得西流湾机场今天有一班去北京的飞机,我要进京。”
“这么快就要寻找外援了么?”易冷笑道,这么和领导说话有些造次,但现在已经是非常时刻,对方都动用技术手段了,找外援也情有可原。
“是他们先越线的。”杨启航说。
易冷没再多说什么,个中缘由他能猜到,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一个大型国企破产清算的问题了,也和江尾市的局面无关,能搅动如此大的波澜,一定是和竞争入常有关,一切事情牵扯到政治,就变得失去逻辑,肮脏龌龊且无所不用其极。
人杨启航能到江东来当副省长,中央能没人么,人家正常履职,兢兢业业,你们出歪招,上各种手段,那就别怪人家找靠山告状了。
在西流湾机场,易冷才真正见识到杨启航的能量,她没乘坐普通航班,而是下令江东航空的公务机队出动一架湾流,从近江飞过来,再飞北京。
江东航空是归分管国企的副省长管,情况紧急,人家调一架公务机进京,没毛病。
……
杨启航在北京就待了一天,次日返回江尾,宛如什么都没生,继续努力推进工作,继续碰软钉子,继续任由这些人胡搅蛮缠。
江尾市的领导班子也不是刻意给杨启航使绊子,谁让省政府的胡秘书长是廖书记的老同事呢,为了保老友入常,他不配合不支持恰恰是讲人情讲政治的表现。
廖书记没能等到安全退休,就在他差三个月退下来之际,省委突然将他调到淮门市政协担任主席。
而接替廖书记的人出乎所有人预料,是从北方某省调过来的原富察市的市长简国伟。
跨省调任干部很罕见,不是江东省能协调得了的事情,说明中央在介入,让一个全无干系的北方干部担任江尾市班子一把手,就是为了杜绝一切干扰。
这下大家都知道杨启航真正的实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