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侠说:“对,侄子还是一个姓的,外甥虽然是亲戚,但比侄子又远了一点,端的是白瓷碗。”
武玉梅说:“那我们这种个体户小老板是啥?端的又是什么碗?”
谢文侠说:“咱就是小老百姓,自己养活自己,哪有什么碗筷的,能有口吃的就不孬了。”
小红说:“谢大姐这么一说,我就懂了,我没学历没文化,这辈子是当不了亲儿子了,不过我可以努力,找个有小编制的男人,当国家的侄媳妇,等我有了孩子,天天拿鞭子抽他,高低也得考个大编制,捧铁饭碗。”
一群女人快乐地畅谈着,不知不觉天就黑下来,饭店开始上人,生意来了。
风满楼大酒店,今天高朋摆宴给张来旺压惊,尹炳松也在座,张处长满饮三杯白酒,大家齐齐挑起大拇指。
“多谢各位兄弟。”张来旺双手合十,兴致勃勃,继续倒酒,先打了一圈。
喝酒就得上来猛灌,迅进入状态,张来旺用五分钟进入微醺,话就稠密起来,他说我要整不死玉梅餐饮那帮人,我就不姓张。
高朋说:“整什么整,那都是衣食父母,格局要放大,有钱一起挣,有财大家。”
张来旺说:“高总,玉梅餐饮还真是欧锦华投资的?我就纳闷了,他那么大富豪,干这个图啥?”
高朋说:“人家想玩玩,不行吗,康熙还整天微服私访呢。”
张来旺说:“现在已经撕破脸了,殷和秦势不两立,欧氏那边也函说暂停合作了,既然上面都这样了,咱们还有啥可顾忌的,干呗!”
高朋说:“真丢了大单,船厂顶多撑五年就得破产,江尾的经济起不来,我他妈盖的楼卖给谁,我搞的商业广场租给谁,谁来消费,我可以这样说,玉梅餐饮的存在与否,关系到上百万人的生计,上百亿的大市场。”
这不是会议室里领导讲话,而是酒桌上的真心话,高朋也是船厂出去的人才,如果他当年没有下海,而是继续留在厂里,很可能总经理的位子是他的。
所以高朋的身份然,不会偏向秦德昌和殷永琛任何一方,他眼里只有经济,只有大局,可谓高屋建瓴。
“大河涨水小河满,这点道理都不懂么?”高朋说,“来旺你也是近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意气用事。”
张来旺说:“我浅薄了,自罚一杯。”
尹炳松的脑筋也在迅转动着,他努力跟上高朋的节奏,先敬一个酒,再问:“欧锦华的女儿,就是子弟中学那个代课老师,从她身上下手不等于是弯道车么。”
高朋说:“还是小松有智慧。”
尹炳松说:“大小姐为啥留在咱这破地方呢?小嫂子肯定知道。”
说着将目光投向高朋身边安静吃菜的凌思妍身上。
高朋揽过凌思妍的肩膀说:“我问过你小嫂子了,人家本来是要去非洲支教扶贫的,阴差阳错,机缘巧合,就把江尾当非洲给扶了。”
这个解释合理,人家就是来体验生活的,自然越穷的地方越好。
尹炳松说:“怎么才能搭上这条线呢,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咱给这位大小姐介绍个对象吧。”
高朋说:“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张来旺摸了摸日渐稀疏的头顶说:“我要是年轻三十岁,还能试一下。”
高朋说:“别闹,说正经的呢,谁家里有正当年的男孩子,咱们给制造几个浪漫的机会,这事儿真能成。”
在座的一个叫简大永的干工程的朋友说话了:“我弟弟大学毕业,在厂宣传科上班,一表人才,要不让他试试。”
高朋说现在就打电话叫过来,我们把把关。
简大永正要打电话,凌思妍趴在高朋耳边低语几句,高朋说算了,别打了,你弟弟可能不够帅。
凌思妍和简小天相过亲,自然知道阿狸看不上这人,其实她觉得阿狸看不上江尾任何男孩子。
忽然又有一个朋友说:“我朋友的对象的表弟,法国留学,艺术专业的,身高一米九,开朗阳光,应该还行。”
高朋点燃一支烟点头道:“这个还可以。”
凌思妍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