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动我女儿,我宰了你。”易冷这不是威胁,对于身份盗用,他并不是特别在乎,但是对方敢对暖暖不利,他是真的会杀人。
“暖暖现在是我的女儿。”杨毅说,推开易冷,笑容可掬。
易暖暖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一手拉着一个,幸福无比的往家走。
“晚上咱哥俩单独喝点。”易冷笑里藏刀。
“好啊,不过这边没什么好酒,宾馆里拿得出手的口粮酒也就是麦卡伦18年,不知道你这养刁了的味蕾都不能接受。”杨毅故作镇定。
这时阿狸走了过来,向杨毅打招呼:“你好,暖暖爸爸,久仰大名,终于见到了。”
杨毅盯着阿狸看,肆无忌惮的眼神让暖暖都觉得尴尬,阿狸也觉得这人好没礼貌,忽然杨毅拍着自己的脑瓜说:“想起来了,欧锦华的女儿。”
“你认识我?”阿狸诧异道。
“我们在一个party上见过,在新加坡,你堂姐的别墅里。”杨毅说。
“哦,这样啊。”阿狸认可了这个回答。
“晚上一起,带着暖暖,给我介绍一下江尾的美食吧。”杨毅向阿狸出邀约的同时,又向易冷致歉,“不好意思,咱们改天。”
易冷强忍着一拳砸扁对方的想法,冷笑道:“你这是重色轻友啊。”
易暖暖说:“大家一起吧,就在黄叔叔的饭店里聚餐。”
“好啊。”大人们一起回应,都给小孩子面子。
易暖暖到底是十四岁的大孩子了,不好意思牵着爸爸的手,两个男人就这样一左一右陪着她向前走。
“你去哪儿?”杨毅问易冷。
易暖暖替他回答:“爸爸,黄叔叔就住我家对门,他一直照顾我,保护我。”
杨毅说:“咱们这真是托妻献子的交情,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易冷说:“应该的,我不但保护暖暖,还帮你保护妮妮呢。”
杨毅的脸色变了,但仅仅是一瞬间,说道:“用得着么,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谁会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呢。”
易冷说:“那可说不准,就在春节前的一天半夜,有人试图封门纵火,幸亏我现的及时。”
杨毅说:“查到是谁做的么?”
易冷说:“那得问你了。”
两人在这里打机锋,就算暖暖再迟钝也能察觉出爸爸和黄叔叔的友谊并不那么坚如磐石,两人更像是死对头。
忧心忡忡的暖暖顾不上看路,不小心被一块翘起的地砖绊倒,身子前倾往地上摔去,易冷和杨毅几乎同时出手就抓她的书包带子。
一声脆响,旁边的水泥电线杆上建起碎渣。
易冷意识到这是有人在远距离狙击,一把抓住暖暖向前猛冲,以汽车为掩护,钻进路边的小商店里,杨毅反应稍慢一拍,也紧跟着向前跑去。
忽然一辆汽车疾驰而来,在杨毅面前戛然停下,车上跳下来四个大汉,手舞棍棒,劈头就打。
杨毅身手不赖,抢过一根棒球棍与之对战,可是踩到一滩油渍脚下一滑,仰面倒下,后脑勺摔在马路牙子上,当场昏倒。
那几个人依旧挥着棍棒痛打,易冷担心他们将这个冒牌货打死,让暖暖报警的同时不顾狙击手还在的危险,冲出去三下五除二将这几个打手放倒,并且打晕了其中一人。
警笛声响起,三个人上车仓皇逃离,易冷早已记下了车牌号。
来的是路面执勤的巡警,他们呼叫了救护车,将伤员拉走。
杨毅伤的很重,后脑勺一滩血,暖暖被拦着不能靠近,捂着嘴哭都哭不出来,爸爸回来的第一天就出了意外,她不敢相信命运对自己如此残酷。
救护车来了,给杨毅戴上氧气面罩,抬上车拉走急救,另一个打手只是被易冷击中了太阳穴暂时休克而已,此时已经醒来,被押上警察带走。
易冷带着暖暖也上了救护车,跟到医院,急诊科开单子检查,核磁共振,x光,都是易冷推着担架去给杨毅做的,此时最不希望冒牌货死的人就是他了。
一番检查做下来,伤者的情况是急性脑损伤造成的无意识状态,能维持自主呼吸和心跳,能新陈代谢,但对自身和外界无法做出反应。
这就是传说中的植物人。
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得到消息的向东鸣丁玉洁和阿狸都赶到医院,看着病床上人事不省的女婿和流泪不止的外孙女,向工哀叹一声:“造孽啊。”
阿狸默默将暖暖搂在怀里安慰她。
一个人被打成植物人,这是重案了,老熟人刑警吴斌再次出现,向易冷了解当时情况。
易冷说我们最好回到现场去看一下。
吴斌驾车带他回到现场,易冷用手机照明,在地上墙上寻找了半天,终于在墙上找到证物,用小刀抠出来,这是一枚56式7。62毫米子弹头,铜被甲已经变形,里面的铅芯被挤压出来。
动了枪,案子的性质更加严重了。
“你认识伤者么?”吴斌问易冷。
“你自己调查吧。”易冷拒绝回答,他也无法回答,难道说这个人冒充我?
吴斌很快就查到了伤者的身份信息,他从杨毅的行李里找到有关部门开的调令,又在本系统看到了一份重点关注群体的新名单,这个叫杨毅的人是需要地方公安加以保护的特殊对象。
人还没去新单位报到,就被人当街干成了植物人,这还有王法么!
吴斌连夜审理凶手,可是凶手拒不承认杀人,只说自己受人之托教训一下这小子,没想着弄死他,而买凶者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位近江企业家。
与此同时,易冷在枪击现场对面楼房天台上的排水管里找到了一枚覆铜钢涂漆子弹,弹体已经变形,带着抓壳钩的痕迹,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枪手没有进行第二次射击,因为卡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