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武玉梅开心的要唱歌,就在两天前,她苦心经营的小饭店面临关张倒闭,却因为一个半夜来吃霸王餐的人奇迹般的起死回生,不但这个人会厨子手艺,还是个武林高手,最关键的是老黄命里带财运。
老黄在的时候,生意就特别旺,食材佐料的消耗也低,加上买菜成本大幅下降,老板亲自收银,日流水蹭蹭可见的上涨,这样坚持一个月下来,就能扭亏为盈了。
这一切都源自于那碗不要钱的面条,武玉梅深信善有善报的因果理论,如果不是自己善良不收钱,老黄就不会出手做鸡公煲,如果不是自己好心留他住下,那就没有后来的故事和财运了,甚至说网吧里那些孩子就会死。
这样说来,自己岂不是成了活菩萨?这样一想,武玉梅心里美滋滋的。
她邀请老黄回家住,还真不是女追男,她是直脾气热心肠,但在男女关系上没那么开放,她只是觉得店铺里太冷了,桌子拼的床也太硬,再说老黄来了两天还没洗过澡,接回家洗个热水澡多好。
体贴的女老板仿佛忘记了,煤港路上就有公共浴室,大池子比自家莲蓬头洗的舒坦多了。
今晚生意还行,虽然翻台率不高,但每桌消费额都很高,看到收银机里的一堆钞票,武玉梅乐开了花,到了晚上十二点,食材清空,大功告成,武玉梅宣布提前下班,早点回去休息。
三人欢天喜地锁门出店,武玉梅把五菱之光的车钥匙递给黄皮虎:“老黄,你开车吧。”
黄皮虎拒绝:“我没驾照。”
“回头去考一个。”武玉梅上了驾驶座,侧身打开副驾驶的门让黄皮虎上来,而这本来是小红的专属座位,现在小红只能噘着嘴上后排蹲着,面包车为了拉货,后排座位都拆了的。
武玉梅在附近租了房子,距离很近,几百米就到,而且就在船厂新村里面,年久失修的居民区内连个路灯都没有,乌漆嘛黑,五菱之光最终停在十七号楼下,武玉梅熄火拉手刹拔钥匙,说一声到家了。
易冷看了看楼上,暗道这就是缘分啊,武玉梅竟然和女儿住同一座楼,搞不好还是同一个单元呢,果不其然,武玉梅直奔二单元,声控灯是坏的,摸黑上了二楼,掏出钥匙打开了2o1的房门,打开了电灯。
易冷看了看2o2的房门,女儿一家就住在里面,万没想到,居然成了对门的邻居。
2o1和2o2的户型不太一样,一南一北两间卧室,中间的客厅不见阳光,房间里的暖气阀门是关闭的,因为家里只有晚上有人在,开了也浪费,但楼上楼下都开着暖气所以温度还可以。
武玉梅住朝南的房间,小红住朝北的房间,黄皮虎就只能住客厅了,对这个方案小红深表不满,可是又没资格抗议,只能小声嘟囔说这样出来进去的上厕所多不方便。
“大家都将就一下,等以后生意好了换大房子。”武玉梅说,似乎她也觉得男女杂居不太方便,于是回卧室拿了两个旧床单和一卷铁丝,给黄皮虎圈出一块区域来。
安置好了,接下来就是洗澡,老板第一个洗,武玉梅换了居家服和拖鞋拎着小篮子进去洗了二十分钟就出来了。
武玉梅湿漉漉的头披散下来,一股好闻的沐浴露味道,小脸被热气熏得白里透红,领口微微敞着,一双眼睛含着笑。
黄皮虎眼睛都看直了,喉头耸动,在吞咽口水,他在监狱里蹲了四年没闻过女人香,哪受得了这个。
“小红抓紧,趁着热气。”武玉梅看也不看黄皮虎,趿拉着拖鞋进卧室了。
小红洗澡时间就漫长了,足足洗了半个钟头才出来,她虽然丑但是架不住年轻,也是红扑扑的一朵山茶花。
终于该黄皮虎了,他进了卫生间脱了衣服打开水龙头,现只有冷水没有热水了,原来用的是老旧的太阳能热水器,虽然今天阳光不错,但热水被小红用完了,现在的水温等于外面室温,接近零度。
小红就是故意使坏,但黄皮虎不在乎,用冷水他照样洗澡,还洗的浑身上下热气腾腾,五分钟之后出来了,本以为两个女室友这会儿都进屋了,没想到南卧室门开了,武玉梅拿着茶杯出来倒热水,老黄几乎被她看光光了。
武玉梅不是没见过男人,但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当场就惊呆了。
夏天的时候,船厂工人们喜欢赤膊在露天吃烧烤哈啤酒,基本上没几个能看的,大肚腩,粗脖子,秃头地中海,简直愧对工人老大哥的名头。
而黄皮虎臃肿的衣物下面居然是一身腱子肉,体脂率达到恐怖的程度,六块腹肌线条清晰,客厅里的灯只有十五瓦,黯淡灯光下武玉梅忽略了黄皮虎身上更为可怖的伤疤,就算看见,她也认不出枪伤刀伤和严刑拷打留下的痕迹。
现在轮到武玉梅吞咽口水了,两人在客厅里互相对视,气氛暧昧,直到小红打开北卧室的门出来上厕所,看到两人这样,干咳了一声,武玉梅慌忙回屋关门,脸热心跳,心说我刚才开门想干啥来着,忘的一干二净。
她在门后面平复了二十分钟心情,等心跳度降到八十多,再次打开门看了一眼,一片黑暗,熄灯了,老黄没有任何声音,武玉梅有些恼火,这个男人怎么一点都不主动,一点都不像个男人,她气鼓鼓的把门用力反锁上,咔吧一声在暗夜中特别清晰。
上床辗转反侧了一会,武玉梅还是睡不着,开始琢磨老黄这个人,按理说老黄刚从山上下来,应该很饥渴才是啊,怎么没任何动静,又不是年轻小伙子有啥矜持的,难道说是自己魅力不够?
想到这里,武玉梅起身照镜子,抹了点润肤霜,把自己涂抹成了香宝宝,搔弄姿一阵子之后,悄悄过去将门锁打开,推开一条缝,卧室的光泄露出去,老黄如果再不接招,那他就是个傻子。
不过开了门不等于武玉梅接受老黄,人家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假如老黄摸进来,一定不会让他得逞的,哼~
可是一直到迷迷糊糊睡去,老黄也没摸进来。
外面一片漆黑的时候,武玉梅被关门开门的声音惊醒,出了卧室打开灯一看,黄皮虎不见了,挂在门口鞋柜上方的车钥匙也不见了,她急忙奔到厨房阳台,看到黄皮虎上车点火,在原地热车,排气口喷出一股股白色的蒸汽。
武玉梅心里一暖,她根本没往偷车方面去想,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他都不稀罕,还差一辆破车么,老黄一定是会疼人,早起去进货了,不过转头一想,他手上没钱啊,拿什么进货。
这下武玉梅不淡定了,躺回去再也睡不着了,一直等到早上七点多,又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她一颗心放回来了,老黄真的是去买菜了。
武玉梅穿好衣服出来,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问老黄:“怎么起这么早?”
黄皮虎说:“我去了市场一趟,谈了几家商户让他们给咱们供菜,以后就不用天天早起了。”
武玉梅觉得不可理解,饭店经营者一大早去市场采购最新鲜的食材,这是老规矩了,这样做既能省钱又能拿到最好的货,等到上午的货质量就不怎么好了,还让人家给送货,这是咋想的呢。
黄皮虎解释说,我并没有去一家家的找那些搞批的谈,而是找了一家菜市场有固定门面的,列了个单子让他们每天供货上门,当然价钱比批贵,也包含了运费在内。
“但这钱得让人家挣。”黄皮虎说,“咱人手不够,又主营的是夜场,早上四五点赶集买菜,人力吃不消,我觉得宁可让点利出去,把精力放在生意上反而能赚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