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不周。”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
“太宰君,想笑就笑吧。”
“这次我是自真心。”
太宰抿了一口茶,把唇角的笑意藏起。
陀思没有动红茶和曲奇,即使它们看起来很诱人。
“甜得腻,不过配红茶正好。不来一块吗?”
他们互相把正事轻轻带过了,或者说,该透露的信息已经透露了。
陀思看起来好一些了,他站起来,看样子是要离开了。
太宰没有拦他。
如果现在把费奥多尔困在这里,那么死屋之鼠就会失去领。失去领的死屋之鼠,不足为惧。
问题就在此,至少此时此刻,死屋之鼠还没有失去领。陀思敢来这里就一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我很意外。”这也是太宰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
陀思停顿了一下,神情看上去有点悲哀,又有点神圣的意味在里面。他的脸一半隐在黑暗处,一半露在光明里,看起来就像是中世纪的那些油画中的神。神的表情总是带着一股莫测的悲悯。
他就这样走了,港口mafia甚至没有人敢拦他。
太宰一个人把剩下的曲奇吃了。
“还是有点腻。”费奥多尔那个家伙,有什么资格对他露出怜悯的表情呢?
中岛敦在陀思走后立刻就来见领,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太宰先生——你怎么把帘子打开了,太危险了!外面随时可能有狙击手!”
太宰脸上难以捉摸的表情一下子隐去了,明明他才是领,却露出有点抱歉的神色。
“敦君,不要紧张呀。偶尔看一次风景不要紧的。”
仿佛是老天要和他作对,太宰话音刚落,一颗子弹就穿了过来,打在玻璃上。
玻璃裂开了蛛网一样的痕迹,但子弹没有穿透玻璃,它卡在上面了。
这层玻璃早就经历过各种强化,普通□□的子弹也能拦住。这种种强化来源于各种刺杀,但现在看来,玻璃的防御又要迎来一次的强化了。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房间又回复了黑暗。
当一切处理完,太宰依旧是坐在领的位置上,微微低头,保持着沉思的状态。
敦从来没有看见过太宰先生思考一件事思考那么久。
“敦君。”太宰忽然抬头,“去通知黑蜥蜴吧,收回最近在外的战力。”
敦莫名感觉气氛紧张起来了,他的手心开始冒汗,拥有虎之力的少年因为太宰先生的一句话而感到紧张。
“也许要开战了。”
“是、是和谁?”敦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问出了这个傻问题,实际上他不问也猜得到,就是刚刚那个危险又奇怪的男人。
“一群老鼠。”
太宰露出了一个有点像猫的表情。
……
陀思没有回到他的据点,也没有去其他地方,只是在横滨街头走着。
他的衣着打扮很奇怪,若是加上那张脸,和脸上的表情,那么就是一个回头率爆表的病弱美少年。
但他丝毫没有在意周围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