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起了个大早,为了方便采茶,还都穿上了襜裳。
昨日谢怜衣的香包送来之后,徐别枝一一检查了没问题,便分给每人挂在腰间。
女子穿上襜裳添了几分柔和干练,只是向来君子远庖厨,6刻舟穿起来尤为滑稽,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哪是这粗布麻衣套的上的。
“笑什么笑,本少爷不穿了,什么破衣服。”6刻舟瞟见众人偷笑他,旋即出抗议。
“你不穿,弄脏了衣服可要自己洗,我给6二公子提个醒儿,别到时候湿了衣服赖上了我罢。”徐别枝从边上拿起帷帽,往头上套着,山间虫蚁多,切不可伤了脸。
“那这帷帽二公子想来也是不要了?银霜,放回屋子里收着吧。”
“诶,我要,谁说我不要了,臭丫头你别做我的主。”6刻舟摸了摸自己的脸,要是不小心把脸划伤了,以后在上京还怎么混。
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身高八尺,容貌迤逦,站在那里就能吸引所有目光。
右脸上那道伤口已经变成浅浅的疤痕,浅的快要同肤色融为一体,但在这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却又是那么醒目。
有人惋惜,也有人觉得正是这一道疤给他平添了几分怜爱。
衣袖卷到手腕上方,露出疤痕交错的肌肤,瓷白的肌肤上粉色伤痕纵横着,有些碍眼。
6刻舟移开目光,顶了顶鼻翼,恍若不屑,哼,他才不会可怜他呢。
山腰的茶是最好的,山顶日头集中,茶味渐老,山脚日头不足,茶味寡淡,只有着山腰的茶方为精品。
“奴婢请二小姐安。”在徐别枝正欲出门之时,谢怜衣带着两个侍卫进了主院。
“谢姑姑这是。。。。。。?”徐别枝站在台阶上,挑眉睥睨着她身后的两个侍卫。
谢怜衣心里打着退堂鼓,却又不得不安排人,“山间危险,二小姐不熟悉,我便找来了两个机灵的侍卫给二小姐带路。”
哦,原来是监视啊,“谢姑姑还是这么贴心,那就有劳姑姑了。”
有人探路确实不错,反正今日也只是采茶。
出了门,两个侍卫走在最前方带路,小花和玄一一前一后跟着。
“你真要他们两个一直跟着我们啊。”6刻舟靠在徐别枝身边低声道。
“多两个人帮忙采茶,何乐而不为呢。”徐别枝恍若听不懂他的意思,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6刻舟想要摇扇子,却现折扇未带。
这,徐别枝能如此轻易妥协?难不成真就只是来采茶。若说最开始他们却是只想采茶,可这连雾山中明显有古怪,牵扯到徐大小姐,她能不去查?
6刻舟狐疑地跟在她后面,他就不信她啥也不做。
漫山的阳春茶树映入眼帘,茶树的清香扑面而来,醉心不已。
鹊辞仿佛回到了梦溪山,也是这样的茶园,那时母亲还在。他每日早间采完茶,回到院子里,都能看见母亲系着襜裳下厨的模样。
…。
母亲对他严苛,似乎也不太喜欢他,但是他对母亲的依恋从未减少,那是他相依为命,血浓于水的母亲。
本以为离开了梦溪山便再也见不到阳春茶,不曾想物是人非。
“阳春茶,活的阳春茶诶。”6刻舟已经窜入茶树间了,玄一扶额叹气,他的小少爷,可真是。。。。。。可爱啊。
徐别枝被感染得心情好了几分,这6二公子有时候露出纯真的一面,挺美好的。
没有过多耽搁,几人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