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春猎一事过后,将军府和丞相府竟是熟络起来。王思曜吃了百血丸,恢复地也很迅。
过了半月,李赐婉脚伤彻底好了。本来前些日子便可以随意行走,只是母亲怕留隐患,又拘着她多养了几天。直到再三和医师确认已无大碍,才安心下来。
李赐婉心中担忧着王思曜,想着那般紧急关头,本身与他不相干的。他明明不会武功,还扑过来救下了他,若不是他,自己此时哪还有命在。
李赐婉央着母亲给丞相府下了拜贴,第二日便去。
徐别枝这半月可谓是忙的脚不沾地,再过两月,是母亲生辰,她必定是要返回临城的。而父亲此番交代的拜访师叔伯的任务还未完成,这几日四处拜访长辈,与京中贵女来往,真是累瘫了。
正好许久没见过王思雅了,便一同去丞相府拜访。
“阿枝,我可想死你了。”刚到丞相府门口,王思雅就扑了上来。
也不怪她这么激动,这么多年,徐别枝是她最合得来的朋友了。
“王姐姐松手!”这些贵女怎么都喜欢动手动脚的,银霜今天可是给她梳了一个极为复杂的髻,弄乱了可就不好了。
“我也很想你,只是这些日子确实抽不开身。”徐别枝从王思雅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理了理衣服。
王思雅憨笑,她确实是太想阿枝了,“见过夫人,婉妹妹安好。”此时她才注意到旁边的沈月荷和李赐婉,尴尬地摸了摸头,轻恼自己失了礼数。
“王姐姐好。”
“这是王四小姐吧,当年你满月,我还抱过你呢,一晃长这么大了。”沈月荷感概道,那时候她已有两月身孕,就是李赐婉,因为一直想要一个女儿,所以抱了王四小姐沾沾喜气。那时候夫君休沐还在身边,家里团圆美满。。。。。。
想着想着,眼眶不自觉红了。徐别枝看着舅母悲戚的神情,自然知道她想起了舅舅。过去和李赐婉一左一右挽着她的手,“舅母宽心,我们先进去吧,想必王夫人在等着。”
王思雅没想到这一层,只当沈月荷在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了,“对对,夫人和两位妹妹同我进府吧,母亲早早就命人准备好了茶点。”
到了正堂,徐别枝看着眼前的牌匾“清正堂”,怎么有种衙门的感觉。不过和丞相的为人倒是很贴切,清正廉明。
“月荷妹妹。”王夫人看见人来了就站起身迎上来。
“清榆姐姐。”沈月荷同她双手相握,不免感怀,两人本是闺中好友。
沈月荷是户部尚书独女,卫清榆是御史大夫嫡长女,两人自小交好,从前也是无话不谈的密友。
丞相王华安是寒门学子,高中状元,游街之时被卫清榆相中。后御史大夫多有提携,现此人心性坚定,是为良臣,遂招婿。
而王华安对卫清榆也是极为钟爱,二人两情相悦,结为夫妇。王华安也是连连升职,可谓是京中贵,时任国子监祭酒。
…。
那时候沈月荷同卫清榆来往还很多,后来沈月荷嫁到将军府。李墨定掌管着北部兵权,皇帝忌惮,将军府不能与朝中权贵过多往来,皇帝最忌讳官官勾结。
于是二人来往便少了许多,只有宴会才交谈一二,并未私下相聚。
再后来李墨定身亡,沈月荷伤心欲绝,足不出户,十年未出府门一步。直到李赐婉渐渐长大,需要熟识京中贵女,沈月荷才带着她偶尔赴宴。
如今两家小辈交好,自是乐事,不说是一番欲语泪先流,总归是相顾无言,此情难诉。
还是卫清榆先缓过来,拉着沈月荷的手坐下,“算起来,妹妹有十余年没有进相府了,上次老将军寿辰,本指望着能与妹妹说上几句话,未曾想妹妹并未出席。”
沈月荷说着又要站起身来赔罪,被卫清榆拉住了,“都是我的不是,这些年只顾着自己伤神,未曾为大家考虑过,父亲母亲,还有姐姐都在惦念着我。”
“唉,不说这些了,看着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我也是为你高兴,这是婉儿和徐二小姐吧?”倒也不是卫清榆分亲疏,徐家虽无官职,地位却高,便是皇帝在这里,也是要叫一声徐二小姐的,她总不能托大。……
“唉,不说这些了,看着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我也是为你高兴,这是婉儿和徐二小姐吧?”倒也不是卫清榆分亲疏,徐家虽无官职,地位却高,便是皇帝在这里,也是要叫一声徐二小姐的,她总不能托大。
更何况王丞相当年也是在临城求过学的,也算了受了徐家恩惠。
“夫人安好。”二人齐齐见礼,李赐婉一身淡粉百褶裙,徐别枝则是湖蓝流光纱,十六岁的少女娇俏可人,看得人赏心悦目。
“婉儿这些年很少出门,以后倒是可以和雅儿多多走动。”
“思雅性子活泼,婉儿安静,刚好互补了。”沈月荷也跟着附和,以前是她想岔了,忌惮着皇帝,不敢来往,后来也只想守着楼。
她丈夫早没了,何不让孩子们都过得舒心随意,要那么多忌讳做什么。
“今日倒还有一事,前些日子三公子在春郊救下婉儿,伤的极重。婉儿先前还在养伤就未来拜访,今日也是想探望一下三公子。”沈月荷心里有些忐忑,如果给三公子留了什么隐疾,那就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