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时,烤肉半生不熟,大饼也是粗硬咯牙,钟生两个糙汉子吃得热闹。
崔玉却是慢条斯理,取出银餐刀,用丝绸手帕擦干净,切成长条放入口中咀嚼。
看着钟生二人目瞪口呆,他解释道,“子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然后,当晚他就拉肚子了,一宿没睡。
钟生给他买药煎服,哼着歌儿心想,这位崔书生也是个有趣的人。
别说钟生了,就算显圣强者,轻易间也不敢乱闯世家祠堂。
“崔书生,你欠和尚一双眼睛,若不能还,我还要来崔氏庄园,找那个老头子。”
钟生重点叮嘱崔玉,别忘了这件事情。
崔玉认真点头,下了一张纸帖,“日后拿着此帖来找我,因果偿还。”
释万方收起纸帖,竖掌道了声佛号,转身离开了。
对比来时大大咧咧、豪气粗壮,如今他脚步慢了许多,走一步,乌木法杖落地。
木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隐没在云雾间。
“狗大户,果真是狗大户。”
钟生喃喃自语道。
一旁魏搏侯赞同点头,“大哥,既然崔书生是狗大户,咱们也不妨吃一回大户。”
他们面前的车队足足有骡马一百多匹,马车就有七八辆,专门为了三人前往长安。
但见车队中大小木箱,比中等规模的商队更加豪气。
无数仆人忙前忙后,他们身上穿的衣料,比钟生和魏搏侯都要气派。
崔玉刚出门时,明明说了‘轻装简从’,结果……就这。
“已经很简陋了,公子常听的戏班没带来,提贴身伺候的奴婢,也是缩减到八人,不能再少啦。”“公子用餐时,需要编钟演奏,如今也只能换成丝竹。”
一个老者絮絮叨叨,再三解释。
“你是谁?”
听得钟生问,老者自我介绍,“老仆是公子贴身伺候的老家人。”
特么的,出一趟远门,连老管家都带上了。
钟生找到崔玉时,他正在车队当中,检查带来的炊具,好家伙,连灶台都装车了。
崔玉见到钟生时,说道,“钟郎君,赶路艰苦,暂时只能带着些了。”
“你放心,到了长安,我崔家有郊外庄园,可以住的舒坦些,可赶路时没办法,要吃些苦头了。”你拿这个叫吃苦?我看你家仆人用的都是丝绸绣花的枕头。
钟生摇摇头,“不是,我有个计谋,咱们三人脱离车队,轻身人入长安。”
崔玉一听双目亮,“我怎么没想到,对啊,此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钟生松了口气,总算将他劝住了,这趟不是远游,这么折腾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到长安。
很快,车队上路了,钟生和崔玉、魏搏侯,从小道抢先一步往前走。
不得不说,崔玉虽然是公子哥出身,娇生惯养,但也是能吃苦的。
路上荆棘枯草,将他的双手割得伤痕累累,他哼也不哼,反而兴致颇高。
“钟郎君,书中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如今我方才知道,书中是小天地,书外才是大天地。”
用餐时,烤肉半生不熟,大饼也是粗硬咯牙,钟生两个糙汉子吃得热闹。
崔玉却是慢条斯理,取出银餐刀,用丝绸手帕擦干净,切成长条放入口中咀嚼。
看着钟生二人目瞪口呆,他解释道,“子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然后,当晚他就拉肚子了,一宿没睡。
钟生给他买药煎服,哼着歌儿心想,这位崔书生也是个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