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是……
抱镜女下意识看向对方的头骨,忍不住捏碎手中的蛇头。
被称为使者的和尚,后脑勺的头骨,被剥开皮肉,镂空头骨,镶嵌了一尊巴掌大的佛像。
佛像遍体漆黑,丝细的细节都清晰可见。
这是一尊弥勒像,以墨玉雕琢,是为……黑弥勒。
黑弥勒的佛像,镶嵌在头骨深处,甚至能透过镂空处,看到和尚的脑髓微微跳动。
“抱镜女,伽罗郡主阴兵借道,长途奔袭唐国都城长安,”
“此为佛主大计不可或缺的部分,我等必须倾力相助。”
抱镜女纵然与蛇类为伍,但见到眼前和尚,也觉得头皮麻。
名为弥勒使者的和尚,出口三句不离佛主,狂热到将佛像嵌入头骨深处。
但看佛像的位置,稍有差池就是洞穿头颅,当场死亡的结果。
这样的疯子,抱镜女也不敢招惹。
奈何,弥勒使者,是迦楼罗王和伽罗郡主父女二人都要客气招待的贵宾。
“我派出麾下儿郎,去揪出与我军作对的贼人。”
抱镜女一声令下,床榻涌出潮水般的长蛇,瞬间冲出门窗,化作洪水分散四面八方。
“我如今要全力维持阴兵古道,无暇抽身。”
“抱镜女,为我扫平后路,这重担交给你了。”
“将来大事成就,我”
古镜再度摇晃,“抱镜女义不容辞。”
说完,古镜在原地崩解,化作无数光点消失无踪。
伽罗郡主俯瞰下方,阴兵古道,就像是一条污浊的长龙,蜿蜒分布在辽阔大地上。
所过之处,贯穿村镇、山河,凡是被波及的行人百姓,均消失无踪。
一头头剥皮鬼,沉默饮恨,举着兵器闷头赶路。
“关中路、长安道,我伽罗郡主来了。”
唐军猛攻洛阳甚急,情势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底部。
如今,她伽罗郡主,就要率领一支偏师,直捣对方国都,长安。
趁着大军在外,唐国内部空虚,将对方高层一扫而空。
洛阳城危难立解,父王的千秋大业也必将成就。
……
一面古镜,捏在纤细白皙的手掌中,翻到背面。
四条蛇盘踞扭曲,互咬蛇尾,定格成古镜背面的花纹图案。
若是将古镜高举对着阳光,光芒透过背面花纹,投射在镜面上,立刻倒映出婉蜒流动的蛇影。
手掌的主人,是个拍肩长、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的曼妙女子。
她便是伽罗郡主麾下,两员大将之一,抱镜女。
抱镜女叹了口气,看到镜光返回,落在古镜中。
“伽罗郡主的指令已下,使者你看如何?”
抱镜女双腿盘在身下,柔弱无骨,颇有些类似灵蛇。
在她侧卧的床榻上下,蜿蜒游动数不清的大小长蛇,各种品类丰富俱全。
小青龙、绕颈娘、疙瘩子、姥姥鳞……
不同蛇类缠绕盘旋,张开蛇口相互吞噬,从鳞片间隙渗出腥气浓郁的粘液。
这里不是山洞,也不是地洞,而是一片富丽堂皇的府邸。
然而,府邸内外,没有半个活人走动。
抱镜女对面坐着一位客人,客人对面前的群蛇狂舞熟视无睹。
这是一个和尚,和尚的相貌服饰,均和一般的出家僧人别无两样。
唯独是……
抱镜女下意识看向对方的头骨,忍不住捏碎手中的蛇头。
被称为使者的和尚,后脑勺的头骨,被剥开皮肉,镂空头骨,镶嵌了一尊巴掌大的佛像。
佛像遍体漆黑,丝细的细节都清晰可见。
这是一尊弥勒像,以墨玉雕琢,是为……黑弥勒。
黑弥勒的佛像,镶嵌在头骨深处,甚至能透过镂空处,看到和尚的脑髓微微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