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堡后门敞开,一辆车拉着覆盖白布的尸体,送到远处焚化。
原来,费老财在祠堂过夜第二天,便病倒了。
起因是,夜里陪他外出的几个下人,被现躺在后院地面上。
清晨时分现时,人已经僵硬了。
死相怪异,面上身上像是涂抹铅粉,白得吓人。
费老财唯恐是得急病死的,叫人拉出去烧了。
可一件件怪事,接二连三在土堡内生。
后院鸡鸭暴死,破开胸膛,脏腑融化成水,体内一滴鲜血也无。
然后是打水的奴仆,看到井中黑水直冒,传来嘶吼声。
家中女眷,被吓得魂不守舍,原本减半的口粮也吃不下了。
“这是中邪了!”
从忠义祠请来的庙祝,检查一番,得出这个结论。
“如何解救?”
“请一尊飞头将军的神像入家宅,最好供奉在祠堂,镇压邪祟。”
费老财听了连忙摇头,“不成,不成。”
总归是族长,知道忌讳,祠堂只供奉族祖宗,不拜外神。
庙祝叹道,“那退一步,神像入家门,不入祠堂。”
这个可以有!
数日后,敲锣打鼓声中,一尊飞头将军的神像披红挂彩,送入土堡内。
费老财再扣,也知道命比钱重,忍痛割肉,给忠义祠献出一大笔钱。
请神像的当天,家家户户都看到了。
“费老财做了亏心事,才求神拜佛。”
街道旁,费承君指着前方,对钟生几人说道。
请神像回家,也有讲究,尤其是这尊一比一等高的大型手办。
一路上不能落地,否则不吉利,因而必须以神轿抬着,抬轿人头必须是双数。
神轿下有座、上有顶,象征天地俱全,周围以轻纱薄帐垂下。
神像坐镇中央,无论从南北东西来看,都是呈对称的轮廓。
一路走来,香火不算,烧掉上百斤极品线香。
乡民们啧喷称奇,“费老财下血本了。”
四周香雾缭绕,锣鼓敲打,气氛渐渐迷离。
李清风一抹眉心,目光扫过神像,吃惊大呼,“咦!”
他再看神像,一切如常,没有半点异样。
“和尚,你看看那神像。”
悯和尚切换犬神相,嗅着空中香火气息,突然皱眉。
“似是而非,李道友,你也现不对了。”
一僧一道讳莫如深,话说半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钟生看他们气氛不对,身旁小毛驴又躁动起来。
“昂昂。”
小毛驴盯着神像,跃跃欲试,还咬着钟生衣角不停拖拽。
“别闹了。”
钟生单手压着驴子脑袋,小毛驴憋红了脸也挣不脱,只好乖乖停下。
“二位,你们看出什么蹊跷?”
“引狼入室。”
“开门揖盗。”
李清风和悯和尚,分别以四字成语,简单明了概括。
李清风又说,“钟郎君,怕是要在此地多留几日。”
“没问题。”
钟生抚摸脖颈的红巾,觉得微微烫。
他虽然不修道,却也察觉到此地邪气大盛,似乎有不好事情即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