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由不得你了。”
其他几位郑军神情不善,高大士卒更说道,“什么重兵病?吃几個人不就好了。”
“你本为我们中最强者,结果逃走后,躲躲藏藏,人也不敢吃,一身神力削去七七八八,难怪只能藏在乡间做个窝囊废。”
“队正,还记得你教我们的吗?我们是吃肉的狼,不是食腐的蛆!”
满仓叹了口气,“说吧,你们要干什么?”
几个士卒对视两眼,指着堤坝方向。
“城中将领无能,挡不住唐军,落败身亡。”
“我们远道而来,于事无补,但唐军的举动提醒了我们。”
“掘堤灌城,一招妙计,我们几人联手,轰破堤坝,让这片县城化作水国。”
“城中的唐军,也将全军覆没。”
“队正,伱想想看,立下如此大功,你回到军中,不仅不会受罚,反而重赏。”
其他士卒也跟着鼓噪起来,“没错,没错。”
“队正,你在堤坝做事,方便带我们过去动手。”
满仓听着,目光露出悲伤,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一旁的高大士卒,贴心问道,“多久没吃饱了?”
“要干大事,没有力气可不行。
“那对母女,你已养了多时,虽说瘦了点,但也能饱腹一二。”
满仓听到这里,猛地抬头。
一旁边有士卒走来,抓着鲜血淋漓的胳膊大腿,“队正,开饭了。”
满仓全身在颤抖,一双绿幽幽的眸子,绝望地燃烧着。
那股从心底窜起的绝望,一如当年他被抓入军中,亲眼看着爹娘兄长被砍死,装入锅中煮熟。
天下之大,到最后,他还是一无所有。
他不是满仓,只是借了‘满仓’一身皮囊的恶鬼,丧家之犬。
迦楼罗王麾下,剥皮军的一员队正,厌倦了厮杀杀吃人,趁夜撕开民夫的皮肉,裹皮逃走。
往后的日子,他以满仓身份低调生活,强忍吃人的冲动。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乱世飘摇中自己到底在守护什么。
直到现在……
他看着血淋淋的尸体,心头一片冰凉。
“老子,要撕了你们这帮禽兽。”
满仓嗓子沙哑,眼睛鼻子一片酸,却流不出半点泪水。
这一刻起,他彻底失去了,身为人的底线和尊严,堕落成疯狂的离兽。
“你们吃人,都该死。”
二十年前的他,和二十年后的他,同时喊出这句绝望的控诉。
周围士卒们,浮现迷茫神色,吃人,有什么不对?
“队正,你不爱吃这个,我们再换别的口味。”
绝望的嚎叫声从满仓口中出,不似活人能出,更加接近狼嚎、鬼叫声。
他一把撕开身上的皮肉,空中恶臭气味浓烈了十倍。
大片碎皮落地,像是折翅落地的蝴蝶。
“嗯,没想到,你躲在这穷乡僻壤,养了两头肉人。”
满仓叹了口气,“各位身为王上帐下精兵,是大郑栋梁,来此做什么?”
高大士卒嘿然道,“本有军令在身,却没想到遇到了队正大人,可是赶巧了。”
“队正,如今兄弟们愿意帮忙,助你戴罪立功,重返王上麾下。”
满仓摇摇头,“我如今重病缠身,怕是没法为王上效力。”
“这可由不得你了。”
其他几位郑军神情不善,高大士卒更说道,“什么重兵病?吃几個人不就好了。”
“你本为我们中最强者,结果逃走后,躲躲藏藏,人也不敢吃,一身神力削去七七八八,难怪只能藏在乡间做个窝囊废。”
“队正,还记得你教我们的吗?我们是吃肉的狼,不是食腐的蛆!”
满仓叹了口气,“说吧,你们要干什么?”
几个士卒对视两眼,指着堤坝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