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猴乐不可支,挠挠下巴脑门,蹦蹦跳跳,追上钟生渐行渐远的步伐。
终南山人一死,周围泥水停滞流动,石室也恢复正常,却不复原样,像是融化的蜡烛堆。
“嗯?”
钟生待要离开,突然心头一动,古剑抢起,就要将地上的脑袋砍碎。
这一动,异变陡然生。
静悄悄躺着的人头,紧闭双目陡然睁开,射出两道寒光,射向他的心口。
好个狡滑的妖道,不肯干净利落去死,还藏着后手。
刚才一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惺惺作态,也是为了迷惑钟生,让他放下警惕。
花花肠子九曲十八弯,拉出来都能放风筝于九天之外。
钟生下意识全力后退,却低估了阴判状态下的度。
嗖,他眼前一花,居然撞破石室外壁,反应过来,眨眼功夫,已退到数十丈外
两道目光自然落空,人头趁机跳起半空,往深山钻去。
这一逃,恰似鱼入大海,必将带来无穷后患。
“咚!”
猿猴猛地跳起,枯枝运转如剑,将人头半空打落,痛叫连连。
“哎呀,哎呀,孽畜住手,别戳鼻孔。”
“待我逃出生天,必掏出你脑仁,伴着香油吃了。”
终南山人痛骂威胁,激起猿猴凶性,枯枝噼里啪啦啪啦,连打带戳,留下道道纵横交错的血痕。
钟生运转阴判极,重新回到原地。
人头插翅难飞,终南山人面如死灰,张口还想说什么。
噗嗤。
古剑劈开脑袋,从眉心斩到下颚,整整齐齐竖切成两半。
还不放心,钟生拿出剁臊子的耐心,用古剑翻来覆去,将其剁成一地肉酱,方才罢手。
“呼呼。”
回头看石床上无头尸,也不能放过。
足足花了一天一夜,钟生让终南山人的遗蜕,全都变成细腻的肉臊。
最后烧一把火,滋滋滋冒着肉香油香,统统烧成焦炭,一敲化灰飞走。
“总算弄死了。”
钟生松了口气,炼气士手段古怪,头断了还能存活。
刚才终南山人施计,故意假死,结果还是被他识破。
就差了一步,否则让这老杂毛假死脱身,卷土重来时,不知有多少狠毒手段报复他。
“修道修道,修个鸟毛的道,修得心胸狭窄、心思狠毒,到头来狗都不如。”
“口气挺大,动起手来连娘们都不如,啊呸。”
钟生边走边骂,“我二叔的前途,也是你一张蛤蟆口就能断定的?”
“早死早干净,还终南山人嘞,往自己脸上贴金,糟蹋了咱老家这座名山的声誉。”
“如今让你做肉臊,一了百了。”
钟生掂量手头古剑,“看到没有,老杂毛死了,你今后只好死心塌地跟着我。”
“休得有二心,否则我融了你,打成夜壶使。”
古剑似乎也被他吓住,乖乖蛰伏,不见半点造反作乱的趋势。
如此看来,终南山人所说的凶煞古剑,还是很懂事的。
“这才乖。”
钟生心头痛快,笑声轰隆隆,于山间回荡,惊起四五拔鸟雀,扑棱翅膀乱飞。
回头招呼猿猴,“猴子,多谢你帮忙,回去请你喝酒吃肉。
猿猴乐不可支,挠挠下巴脑门,蹦蹦跳跳,追上钟生渐行渐远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