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长安城以东,包括一大片城里城外的区域。
长安城,每年都有许多客死异乡、无法入土为安的,都停放在东郊义庄,等家乡来人接回。
钟道的棺椁,本该风光下葬,却被送到东郊无人认领。
这里头,也有钟生的锅,他放火烧家,遁入山中,郡中收到消息后,无处可传达。
“二叔莫怪,等侄儿我日后接你回去,必定风光下葬。”
钟生汗颜之余想到,落叶归根是每个游子的心愿,二叔也不例外。
义庄无人,看夜的老头偷跑出去,上街看傩祭,留下空荡荡的停灵地。
钟生望着遍地棺木,犯了难,他要如何找到二叔的棺椁呢?
“二叔,二叔,你若是听到了,回应我一声。”
钟生张口呼唤,声音远远传去,黑夜越寂静,无人回应。
“二叔,我是小生,奶奶和小姑,都在等你回家。”
“你离家已一两载有余,为何迟迟不回?”
真正呼唤,情真意切,句句自肺腑。
钟生知道今夜傩祭,恶鬼驱散,善鬼往生,二叔却因为妖僧做祟,困在躯壳不能解脱。
若是过了今日,怨气越深重,损及阴寿阴德,必然招致严重后果。
事不宜迟,眼看着他元神出窍将满一日一夜,快到极限了。
城中百姓欢呼雀跃,追赶着,朝小鬼丢掷杂物,寓意驱赶鬼邪、福气降临。
但是,无人知晓,大多数傩神小鬼,都不是活人扮演,而是真鬼神行走人间。
香火笼罩,肉眼难见的傩神小鬼,都出现在众目睽睽下。
若非有傩祭队伍掩饰,如此惊悚真实的场面,必定引百姓逃窜如潮。
钟生穿梭其中,他虽为元神之体,却不是鬼魂,那些摊神视而不见,押着小鬼们擦肩而过。
有壮硕如山的恶鬼,口鼻喷出硫磺黑烟,铁链拖拽着四肢,挣扎怒吼,声震云雪。
傩神们围绕恶鬼,不断落下杖棍,打得火星四溅、浓烟滚滚。
恶鬼痛叫连连,在傩神躯干下,带着一身秽气疫气,逶迤往城外走去。
“好,这个精彩。”
城中百姓们,都以为是机关巧妙、场景逼真,连连叫好。
又往前走去,也有鬼类无需催促押送,主动汇入队伍中。
这些鬼类抱着猪头、米糕、祭酒,一个个醉醺醺的,倒也无需傩神押送。
“嘿哟,嘿哟。”
街旁百姓笑得乐不可支,原来是一大一小两只鬼,抬着水缸走来,姿态滑稽。
大鬼有四五人高,形同巨人,比刚才恶鬼更高,小鬼,形如婴儿,四肢纤细。
他们抬着的水缸里,水声哗哗,酒香四溢,赫然是祭祀用的酒水。
大鬼在前,一力扛着整个酒缸,小鬼装模作样在后面跟着,走着走着,就跳到缸沿上,倒挂着往下偷酒喝,挤眉弄眼很是滑稽。
“嘿嘿。”
钟生也看的有趣,但时间紧迫,看了几眼继续前进。
香火笼罩的长安城,阳世阴间重叠一处,傩祭时,人鬼为伍,彼此不分。
郊,古义为国都外百里内的范围,后泛指城外。
东郊,长安城以东,包括一大片城里城外的区域。
长安城,每年都有许多客死异乡、无法入土为安的,都停放在东郊义庄,等家乡来人接回。
钟道的棺椁,本该风光下葬,却被送到东郊无人认领。
这里头,也有钟生的锅,他放火烧家,遁入山中,郡中收到消息后,无处可传达。
“二叔莫怪,等侄儿我日后接你回去,必定风光下葬。”
钟生汗颜之余想到,落叶归根是每个游子的心愿,二叔也不例外。
义庄无人,看夜的老头偷跑出去,上街看傩祭,留下空荡荡的停灵地。
钟生望着遍地棺木,犯了难,他要如何找到二叔的棺椁呢?
“二叔,二叔,你若是听到了,回应我一声。”
钟生张口呼唤,声音远远传去,黑夜越寂静,无人回应。
“二叔,我是小生,奶奶和小姑,都在等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