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间,钟生和大哥混熟了,相互交谈起来。
大哥虽是本地人,却是昨日刚从外地回来,对最近生的事情知晓不多。
钟生没有打听到二叔所在,连凶手妖僧也一无所知。
“隔壁怀德坊演的是刑天舞干戚。”
“刑天无头,这里面的机关颇有意思,你若头一次来,非看不可。”
钟生拜别大哥,从群贤坊入怀德坊,看到一尊大汉左手持遁盾牌,右手持重斧,且舞且行。
“真高。”
大汉扮演的无头刑天,就算从脖子计算,也足有两米高,身形壮硕。
双乳画眼睛,杀气腾腾,肚脐画口,刻画仰天怒吼的神韵。
更让钟生欣赏的是,此人的盾牌和斧法,绝不是花架子,非得战场上尸山血海走一趟,才能凝练出这般造诣。
“这汉子颇为雄壮,什么来头?”
人群中隐约传来交谈声。
“听说是天策府一员战将,善施大斧。
至于刑天无头的机关,钟生一眼看出来。
刑天战舞的背景是黑幕,只需大汉戴上漆黑头套,便能融入背景,看上去就像是头颅消失。
“嗯?”
透着香火袅袅,钟生目光落在大汉的斧头上。
他刚刚现,元神之体,可以触碰到傩舞中的道具。
“方相氏从皇城出,如今到了太平坊,须经延寿坊,西市,才到咱群贤坊。”
“街头正上演五丁开山的摊舞,去看看。”
钟生顺着人群,像是洪流中一颗石子,推挤到了那处傩舞所在。
五丁开山,来自传说中,蜀国的五个大力士,打通外界通道,最终招致国家被外敌入侵灭亡。
但是,这个故事里,藏着人定胜天的思想,被编入傩舞中。
“快瞧,左边的大力士,曾为前朝御前第一力士。”
“还有,那不是太子东宫的吴郎将么,他也被请来了。”
人声嘈杂,不时有居民认出五位大力士的扮演者,都是长安城中,以臂力闻名的佼佼者。
五位壮士赤着上身,拖拽三丈高的假山,轰隆隆从街头经过。
别看只是假山,却足足有上万斤,分摊在五人身上,至少有两三千斤。
扮演五丁的壮士们,涨红脸力,拖着假山经过一个个坊市,堪称神力。
“长安城内,果真是卧虎藏龙,人才辈出。”
他正感慨着,一股风卷起地上香火,熏得他打个喷嚏,旁边一位大哥揉揉眼睛,怎么多了个人。
“你是什么时候挤进来的?”
钟生正看得认真,闻言指着鼻子,“你能看到我?”
“笑话,这么大一个活人,我如何看不到?”
怪了,钟生分明是元神状态,活人肉体凡胎,通常视而不见,在怎么?
“香火。”
钟生一个激灵,原来周围到处都是点燃的香头,身躯包裹在香火中。
再看四周,一个个仓皇背影,狂奔着企图冲出香火范围。
结果呢,道路尽头,一道道锁链飞射出来,缠绕这些身影,不顾其挣扎求饶,拖拽着消失了。
“驱鬼辟邪!”
他这才想起,傩祭的目的是什么。
所幸,他是元神之体,并未鬼类,神秘锁链一时间落不到身上。
三言两语间,钟生和大哥混熟了,相互交谈起来。
大哥虽是本地人,却是昨日刚从外地回来,对最近生的事情知晓不多。
钟生没有打听到二叔所在,连凶手妖僧也一无所知。
“隔壁怀德坊演的是刑天舞干戚。”
“刑天无头,这里面的机关颇有意思,你若头一次来,非看不可。”
钟生拜别大哥,从群贤坊入怀德坊,看到一尊大汉左手持遁盾牌,右手持重斧,且舞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