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城墙、穿过平民区,终于到了太守府外。
刚才遇到的小兄弟挺有意思,没有喝破他行踪,没白混一场。
太守府,外人眼中的龙潭虎穴,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但是,在钟生看来,却满是破绽。
“九尺高墙,一跃而过。”
钟生深吸口气,纵跃而起,如猿猴攀岩,在外墙踩了三两下,背剑翻入太守府内。
落地无声,滚人花草丛中。
提着灯笼的巡夜家丁,从花草旁走过,距离最近的,刚巧擦过钟生鼻尖。
夜色渐浓,一排排富丽堂皇的建筑望过去,只有零星几点灯火。
豪门大院庭深几许,若在白天或许迷路,但晚上亮灯的,唯有太守这位主人。
“孽畜,知道错了么?”
屋内厉声大喝的主人,赫然是终南太守,本地最高长官。
太守公子跪在他面前,不情愿道,“爹,我下手有分寸,钟家子伤重却未死。”
“调动府上弓弩兵,兴师动众,满城瞩目,只为一场殴斗?”
“我问你,既然要下手,为何不索性要了他性命。”
太守公子闻言抬头,惊愕看着老父。
终南太守的表情,随着烛火摇晃,阴晴不定。
“爹,他二叔钟馗不是……”
终南太守从袖口取出一封信,“京城来信,钟老二殿前失仪,落榜,永不录用。”
太守公子目光一亮,露出兴奋的目光,似饥渴的豺狼。
“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终南太守喝了口茶,“钟老二落榜后,怒而撞柱,气绝身亡。”
钟家最后的顶梁柱没了。
“好。”
太守公子鼓掌大叫,“明日,定叫钟家子灭门。”
没了钟馗支撑,钟家就是一块肥肉,人人都能咬两口。
“身为官宦子弟,行走坐卧皆有风仪,记得,吃相文雅些。”
太守公子得到老父允许,摩拳擦掌,“钟家子的小姑,山野秀色,别有风味,我要好生享用一番,做他的便宜姑父。”
窗外传来喝声,“狗胆如此,更加饶不得你。”
一点白光迸,雕窗破碎,无数碎木溅射乱飞。
太守公子反应不及,长剑插入胸口,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血如涌泉,喷到终南太守脸上,他呆若木鸡,沿着胡须滴落。
钟生从窗户翻进屋,拔出古剑,端详剑身,没有半点血污,叹一声好剑。
“壮士……”
终南太守抬手想要求饶,他官途顺畅,还有大好前程,不想死。
府中还有家兵数百,只需拖延片刻,救兵蜂拥而至,他就得救了。
“老贼囚,看你生的什么玩意?呸!”
“老子狗熊儿混蛋,你也不是好货,吃我一剑。”
钟生骂完,抬起古剑,对着太守脖颈一抹,轻松如杀鸡。
这家父子,老的奸猾、小的恶毒,一个都不能放过。
钟生离开前,目光扫到太守公子,想起他居然敢意淫小姑,气不打一处来。
人夜良久……
府中女眷见父子彻夜未眠,送汤水探看,现血淋淋的凶案现场。
二人横尸处,血溅四方,唯独是太守公子的级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