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他怀中,脸颊就贴在他胸前,她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慢慢的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滑下了一直qiang忍着的那一滴泪。
到了次晨,她一早起来,趁着他洗漱的当口忍不住再查看了一遍他的行李。
其实又怎么可能有遗漏,他的私人秘书亲自动手替他收拾好了,冯夫人又检查了一遍,就是她自己,昨天晚上亦是又细细的一样一样看过,可就是觉得不放心,唯恐遗漏了什么。
冯帅和冯夫人就在家中与儿子告别,她和冯维鳞却是一路送上了他的专机。
眼见得时间不早了,冯维鳞便笑道:&1dquo;就要起飞了,你们有什么要依依话别的,就赶快些抓紧时间说,我呢,就不在这儿碍眼了,先下去了。”
一面说着,一面就笑着从机舱门出去了。机舱内薄聿铮的几个秘书和警卫人员,见状也纷纷避了开去。
待到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了,薄聿铮看着亦笙,含笑问道:&1dquo;你有什么要同说的?”
亦笙脸色绯红,微笑道:&1dquo;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想不出什么话来。
该说的其实早就说过好几次了,譬如叮咛他照顾好自己,给家里打电话,再说下去,不消他,她都要嫌自己唠叨了。
就这么一刻儿功夫,又是众人都躲开了去的,他又是那样含笑看着自己,她略觉赧然,又确是不知该怎么说,便笑着推说没有。
他看着她温柔娇美的模样,微微一笑,便将她拉进了怀中。
&1dquo;那么我说。”
他的嗓音低沉含笑,又略带了些沙哑,她尚未反应过来,他的吻便覆了下来。
柔qíng似水,辗转厮磨。
所有的眷恋与不舍,所有的缱绻与qíng重,都缠绵在,那相互jiao融着的呼吸与亲吻当中,再也分不出彼此。
第二十六回
平阳帅府。
这是一处中西合璧的宅子,既保留了原有建筑的古朴浑厚,又添了时的网球场、汽车跑道、玻璃花房一类设施,气派又舒适。
宅子的主建筑是前后两幢三层高的小楼,中间隔了一个宽敞的花园,有通幽的曲径,四时的花木,假山流瀑和鱼戏莲花的池搪,自成一方天地,隔开俗世纷扰。
那两幢小楼,前一幢是冯帅和薄聿铮处理公事的场所,现如今冯帅却是难得过去一次,只剩下了薄聿铮和一众下僚。后一幢则是冯府上下居住的他方。
冯帅虽有不少女人,然而对结妻子却是十分敬重,或许也是冯夫人有手段,总之,那些个姨太太都是在外另置了宅子安置,这帅府当中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位女主人,只是现在,又多了一位年轻的少夫人。
亦笙到帅府生活也有好几个月了,到一个陌生的环晚,最初难免不适,好在她的适应能力不错,慢慢的也便熟悉了起来。
&1dquo;少夫人,夫人请您下去,有客人来了。”
有小丫鬟来敲她的房门,亦笙应道:&1dquo;知道了,我就下来。”
一面便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衣裳,她的皮肤本就极好,加之自己也不喜涂脂抹粉,所以平日里便总是素颜,却因着年轻,只显得娇美又自然。
然而此刻却是要见客人的,素面朝天总不礼貌,她便对着镜子淡淡的上了一些脂粉,跟着她一道来帅府的的吴妈又让初雁从饰匣里挑了根珍珠项链给她戴上,正好和她这一身旗袍相配。
因为帅府多了一个过门的媳妇,总有些未能参加婚礼的宾客络绎不绝的前来拜会,既是人qíng也是好奇。
而冯夫人也带了她去走访过几个显赫人家,向那些夫人小姐们一一介招,又是谈天喝茶,又是打牌说笑,亦笙虽表现得大方得体,很是赢得了众人的赞誊,也为冯夫人挣足脸面,然而终究这样不间断的应酬下来,却是觉得累的。
她尤其怕的便是打牌,只觉得打两三个小时的牌,比给薄聿铮翻译一整天的外文文件还头疼。
日子久了,冯夫人也看出来一二,那一日,便握了她的手,微笑着与这个儿媳妇推心置腹,&1dquo;小笙,妈知道你不喜欢这样虚张累人的应酬,我也不喜欢,可是我们嫁的都不是一般的人,也就注定了这些jiao际是万万少不得的。你还年轻,又是刚嫁过来,还体会不到和这些太太小姐们攀好jiaoqíng有多重要,很多时候明面上僵持不下的事,还得通过我们女人来疏通,日子久了你就会明白的。”
亦笙听着冯夫人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轻轻的点了点头,&1dquo;我什么都不懂,往后还要妈多教教我。”
冯夫人疼爱的去握她的手,&1dquo;好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妈也知道你这段时间累坏了,可是你是聿铮的媳妇,多的是人想看看你,想和你攀jiaoqíng,过了这段就好些了。小笙,为着聿铮你就忍耐些——他们男人在外面做的事qíng我们cha不上手,也只能在背后给他们支持了,你别看你爸爸和聿铮人前风光,他们每天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和风险,又有多累,那都是旁人无法想象的。我们为人妻的,也只好尽己所能的多帮衬着一些,让他们不那么辛苦,让这个家长久安稳的维系下去,你说是不是?”
亦笙一面想着冯夫人的话,一面下到楼下,客厅里坐了一沙的女客,见她下来,全都笑着站了起来,冯夫人又向她一一介绍了,众人皆是殷勤赞她,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喝过茶,却正是下午时分,便有人提议要打牌,来客无不想着在冯宅多留一会,与这位薄夫人多攀攀jiaoqíng的,于是纷纷说好,亦笙身为主人,自然不好拂了她们的兴,便只得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