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璨面容冰冷,看也不看闻珉一眼,径直往里面走去。
闻珉又道:“皇兄,她今天把瑶寿欺负哭了。”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她弄哭的?”
“瑶寿只来了东宫,一脸伤心的回去了。”闻珉跟在闻璨的身后,一边走一边说话,蓦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闻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霍芳?她怎么在这里?皇兄,您为什么不杀了她?您忘了她当年是怎么对待您的吗?”
闻璨脸色一冷:“闭嘴。”
霍芳给玉梨送茶,她并未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闻珉,看见这两兄弟之后,霍芳被吓得不敢行礼,直接去了房中。
闻珉看向闻璨:“皇兄,你难道真的要纵容玉梨在宫中闹事?”
“闻珉,你有时间来东宫找麻烦,不如打听打听瑶寿做了什么事情,真正让她难过的人是谁。”闻璨语气骤冷,“张青,送十三皇子出去。”
张青很久没有看见闻璨脸色这么难看了,他对闻珉道:“十三皇子,您请。”
闻珉很少被闻璨下逐客令,他一时间有些不服气,心里却明白闻璨话中有话另有它意,只好出宫去周家看望周鸢。
闻璨进了房间,玉梨听到霍芳提醒说太子过来了,忙从床上起来:“太子。”
闻璨坐了下来:“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玉梨沉默片刻:“它······它挺好的,刚刚它还在踢我肚子。”
“你知不知道多大的胎儿才会胎动?”
玉梨摇了摇头,她并未生育过孩子,又怎会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既然要装,玉梨当然要装得像一点,她抓着闻璨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你会感觉到的。”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闻璨并没有躲开,真的将手贴在了上面。
贴了半刻钟后,闻璨似笑非笑的看着玉梨:“为什么没有?洛欢,你知道欺骗孤的下场吗?”
“它一定是睡着了。”玉梨认真的道,“太子,您要知道,小孩子都很贪睡。它想睡一会儿,说不定明天就可以听到了。”
闻璨将手收了回来。
玉梨抱住他的手臂:“我去了皇后宫中,她好像真的病得很重。我还见到了一个人。”
“谁?”
“周媗。”玉梨抬头看向闻璨,“她是不是喜欢你?”
“京中喜欢孤的女子不计其数,”闻璨道,“孤并不记得。”
玉梨心中微微有些难过:“喜欢太子的人,太子真的一个都不放在心上吗?”
“孤不会放在心上。”
“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个。”玉梨想了一下,“我担心皇后用心不良,可能会利用周媗来算计太子。”
闻璨看着玉梨的眼睛:“洛欢,你是在担心孤?”
玉梨垂眸,纤长浓密的眼睫毛慢慢覆盖了眼帘:“我在东宫的依仗是太子,自然希望太子可以好好的。”
闻璨握住了玉梨的手腕:“只是如此?”
玉梨把自己的手腕挣脱回来,她靠在一边喝茶:“只是如此。”
房中十分温暖,玉梨身上只穿了一件绯红色的单衣,墨垂落下来,越显得肌肤莹润白皙,闻璨看了玉梨片刻,拂袖而去。
玉梨闷闷不乐的喝着茶水。
片刻后含烟道:“公主,孟绒姑姑来了。”
这些天玉梨让孟绒给自己改一件披风,想必孟绒已经改好送来,今天恰好正是最后的日期,玉梨点了点头:“让她过来吧。”
孟绒却是空着手来的,她对玉梨道:“太子妃,这段时间司衣房太过忙碌,皇后娘娘临时我们赶制几件衣物,奴婢无暇给您改制披风,可否延期再做?”
倘若能抽出空闲出来,孟绒绝对不会来玉梨这边请求。皇后命令下达过来,孟绒不得不放下手中其他事情。
玉梨点了点头,现在霍芳来了宫里,有任何针线活可以让霍芳去做,霍芳的手比孟绒的手更巧:“孟绒姑姑让人送来东宫吧。不知道皇后要赶制什么衣物?霍姑姑的手艺不错,或许可以帮一帮孟绒姑姑。”
孟绒脸色微微一变,低头道:“皇后娘娘只认奴婢一人的手艺,奴婢不敢劳烦太子妃的人。”
玉梨笑了一声:“好,孟绒姑姑,你先下去吧。”
孟绒离开之后,玉梨托着下巴道:“皇后现在病重,难不成她要给自己做寿衣不成?不可能,并没有人这么诅咒自己的,那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玉梨实在想不通其中缘故,心里又觉得好奇。
晚上与闻璨一起用膳的时候,玉梨忍不住道:“司衣房的孟绒姑姑过来,她说皇后有许多衣物让她赶制,她来不及帮我改做披风,太子,你说皇后现在病重,究竟急着做什么衣物呢?”
孟绒本可以不来,大可像糊弄其他妃嫔一般糊弄玉梨。但是玉梨颇得太后欢心,她之前在太后面前告过一次状,所以孟绒不敢怠慢,这次无法正常完成玉梨交代的衣物,便特意来说一声。
原是一件寻寻常常的事情,偏偏玉梨多心,什么事情都要琢磨透,自己要想清楚其中的缘故。
闻璨本在喝汤,听了玉梨的话语,他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用手帕擦拭了一下唇角:“孤有些事情处理,你自己用膳。”
玉梨看着闻璨离开的背影,她偏了偏头:“这段时间似乎所有人都很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