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挖了一点轻轻涂抹在了闻璨的伤痕处。
闻璨道:“今天孤便要离开吴山园回宫了。”
“京城有很多事情?”玉梨蓦然想起了郑皇后的针对,她垂眸道,“太子,我昨日落水之事已经被调查出来了,是郑皇后宫里的人在背后搞鬼。他们针对的人表面上是我,实际上是你。”
闻璨自然清楚。
玉梨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太子想要我生一个孩子——”
闻璨捏着她的下巴细细瞧了瞧:“如果生出一个像你一样空有美貌却无头脑的笨蛋,简直要丢尽孤的脸面。”
玉梨:“……”
“太子,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张青在旁边提醒了一句,“您现在便可以离开。”
闻璨点了点头。
张青离开前忍不住看了玉梨一眼。实话实话,张青真不觉得玉梨是个笨蛋,恰恰相反,他觉得玉梨很多时候都挺机灵的。那太子殿下为什么会嫌弃玉梨太笨?
张青思考了一番:莫不是太子的眼界太高,喜欢那种智囊型的女子?
离开的时候正好又遇见清蕊和周媗了。
清蕊公主与闻璨的关系不算亲近,闻璨的妹妹不少,因为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平常没有什么机会见面,所以闻璨对大多数都不熟悉。
清蕊上前行礼道:“皇兄,您要去哪里?”
闻璨淡淡的道:“回宫。”
周媗眸子蓦然睁大:回宫……闻璨居然只在吴山园这么短的时间,她原本以为还有机会叙旧。
周媗道:“太子与太子妃刚成婚不久,为何不多留几日?”
闻璨冷冷的道:“与你何干。”
说完这句话,闻璨带着张青一起离开了。
张青回头看周媗一眼,他亦觉得周媗讲话没有什么分寸,太子的事情,即便熟悉之人都不方便过问,更何况是周媗这个陌生人?
清蕊道:“我想肯定是玉梨惹太子不痛快了。我与我驸马刚刚成亲那会儿,他恨不得天天粘着我,不过分别一两日,他就魂不守舍。太子来这里短短两天便要离开,可见他和太子妃的感情不好。”
周媗咬了咬唇:“玉梨公主本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对了,吴山园里生的究竟是什么事情?是不是和玉梨有关?”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去问问瑶寿吧,她最得太后欢心,说不定打听到了。”
周媗回了房中,却见周鸢依旧看着那一堆被剪成碎片的鞋子。
周媗讽刺道:“这么喜欢她的东西,何不再去向她讨一双?”
周鸢脸色瞬间冷了:“我不想和你争吵,今天晚上我去太后的院子里住。”
这些年来周鸢一直都听自己的话,眼下却为了一个外人与自己撕破脸皮,周媗又气又恨,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那你最好现在就走,走了便不要再见我这个姐姐。”
周鸢见周媗哭了,她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姐,你别哭了,我不该顶撞你的。”
周媗擦了一把眼泪:“你在太后那里打听到了什么?”
“太后不让我听,只将太子妃留下来了。”周鸢道,“我在门外偷听,隐约听到说太子妃落水了,害她的人是皇后。这怎么可能呢,皇后娘娘为人良善,对待宫里的人都很宽厚,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周媗擦干净眼角泪水:“皇后娘娘……”
郑家的女子全部都贤良淑德,太子的生母如此,继后也是这样。周媗与当今郑皇后见过几面,郑皇后和蔼可亲,丝毫没有压迫感,让人如沐春风,确实不像什么害人的女人。
周鸢给她递了一方帕子:“我听错了也是有可能的,今晚我去太后那边睡,明天我们也该回京城了。”
周媗心绪万千:“刚刚我遇见太子了。”
周鸢一直都清楚周媗喜欢太子,周媗未出嫁的时候,每日都要在房中偷偷画太子的画像。
周家在晋国也是名门望族,周媗虽然庶出,但她教养极好,而且人长得漂亮,嫁给太子做正妃并没有什么不合适。
美中不足便是太子并没有娶她的念头。
周鸢一直都觉得周媗与太子最是般配,她眼睛亮了:“太子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周媗摇了摇头。
周鸢道:“姐,你既然喜欢他,应该主动与他讲话。”
周媗犹豫了一下:“我已经是残花败柳,配不上他了。”
“这又如何?重要的是互相喜欢。”
“但我不知道太子的心意,”周媗道,“鸢儿,你能不能让十三皇子向太子提一提此事?”
周鸢脸色一变:“他素来蠢笨冒失,怎么能当说客。”
周媗听罢眼圈儿一红:“连你都不愿意帮我,这件事情就算了,我下半辈子守寡好了。”
周鸢最见不得周媗在自己面前哭,无奈之下,她道:“我还是和太后讲一讲此事吧,闻珉是个男人,他不好参与进来。”
周鸢心里本来就觉得对不起玉梨,眼下更加觉得愧疚,所以下午见到玉梨的时候特意避开对方去走。
玉梨一头雾水,她忍不住对含烟道:“瑶寿郡主见了我就躲,难不成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含烟无奈的道:“公主,您想太多了。”
玉梨刚刚从太医那边要了一些香料回来:“太后说我们过几日就回去了,在这里要什么有什么,等回了东宫,又要样样短缺了。”